于是某大尾巴狼不动声色地浅浅勾唇道:“我说错了?”
丁艾喉咙一哽,脸顿时涨红。
“简天祁!”
他笑:“我在。”
“你你你,”她憋了句:“你真是厚脸皮!”
“是,”他拉住她手臂的大掌顺着她的手臂下移,握住了她气得微微发抖的手指,还爱怜般地轻轻捏了捏:“我忘了内人不仅善妒,”他说着,微俯身在她耳侧,眼底带着忍俊不禁:“而且皮薄怕羞。”
你才皮薄怕羞你全家都皮薄怕羞!
丁艾被这男人气到内伤,“你是疯了吗?何银笙肯定瞧出来什么了。你这样搞就不怕暴露我身份到时候我两一起糟?”
她一股脑说完却发现这人依然气定神闲地看着她。
那张引人犯罪的俊脸上带着几分讳莫如深。
丁艾一怔,原本因这人羞恼到卡壳的脑袋终于又飞快转了起来。
这人的意思是……
“你故意的。”她道。
他捏了捏她的手:“什么故意。”
丁艾蹙眉:“你怕何银笙作为变数坏事,所以祸水东引,让她以后吃饱了撑的时候不是缠着你,而是去找我的麻烦。”
简天祁轻笑:“你的措辞似乎对我充满敌意。”
丁艾简直没见过如此把脸面当身外之物的男人。
她原本憋了一胸一肺的气顿时泄了大半。
“呵呵,”她干笑了声,“我脾气懒散毛躁还善妒,让处事不惊的简三哥看笑话了。”
“夫妻之间,不分你我。”他微笑,回得大度。
丁艾默默磨了磨后槽牙:“顺子嚷嚷何银笙如何了不得,看来是因为他还没真见过成了精的狐狸。”
“哦?”他微挑眉,“你见过?”
丁艾哼了声:“可不是,我眼前现在就有一只。上天入地人间仅此一只的大尾巴狼,您就别谦虚了。”
男人喉咙里滚动了两声,低低沉沉的愉悦笑声。
他伸手,轻捏了捏她的柔软的耳垂:“牙尖嘴利。”
轻缓的吐息间,四个字说得暧昧至极。
简天祁眼底笑意不见欲色,丁艾却心头微颤,感觉仿佛自己的心都被这人拿在手里揉捏把玩了一番。
她以前没见过这男人如此频繁地笑过。
他情绪收得深,是个对笑很吝啬的人。偶尔几抹逢场作戏的假笑,赏心悦目有余,真挚肺腑不足。
但这人今天显然心情颇好,居然表情能丰富到这个程度。
虽然被他算计了进去,丁艾心情却也跟着松快了些。
松快之余,她却想起来了要找他问的正事儿,神色稍凛:“顾泽成假死嫁祸简家的事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丁艾又说,“是不是我们还在洞里的时候,你的人就已经告诉你了?”
江湖中人行事除了情义二字,便是为名为利。
这也是为什么她觉得顾泽成嫁祸简家做的蹊跷,因为顾简二家目前并没有利益冲突。
顾泽成是武协的人,武协和简家一向私交甚好。
如此想来,嫁祸的事情,只能推断是第三方借刀杀人。
顾泽成的举动不被武协所容,联盟也不会为一个顾家得罪简家。
“如果我是顾泽成,嫁祸完事儿,联盟武协两边不讨好,还平白无故得罪简家,我不会还给自己留回来的后路。我一定会跑。”
“算算作案完逃跑的时间,早够我逃到另一个半球了。”
说到这里,丁艾目光灼灼:“可简三哥的人把人抓回来,却抓得好容易啊。如此我不得不去想,你的人,宸时他们,究竟是什么时候拿住顾泽成的?”
假如简天祁早就知情,那一定会做好部署。这样说来白七李巍等人遭的罪,便是简天祁见有
人替他为简家孩子出头命人袖手旁观,实数不必要。
见她看向自己的目光澄澈,简天祁不答反问:“你不怪我?”
丁艾嗤笑了声:“被你算计只能说我阅历不够又着了你的道。怪你做什么,我的人白吃了个亏,只能怪我识人不清。”
她阴阳怪气的调子里满是自嘲,却当真没有责怪他的意思。
可简天祁听完这话,冷峻的脸色微沉了下来:“你不信我。”
“信。”丁艾回得干脆,又补了句:“但我更信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能接受我爱的男人比起我更爱自己。”
“我不能。”
“……”丁艾愣了一下,“什……”
“你听好。”他目光定定攫住她,沉声说道,“我不能接受你爱的男人比起你更爱自己。这是其一。”
“我确实早就掌握了顾泽成的行踪,特警司和九幡十四路的冲突原本不至于如此,后来的伏击我料到了却不能出手相助,但这不代表我想袖手旁观。这是其二。”
“还有其三,”他顿了顿,言辞恳切:“从前种种行径以利为先,因果自负。今后唯独与你相关,我当尽力保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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