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漆黑,乌云蔽月。
当天海大步流星地走出院落,穿过花园,走到府邸中央的假山池塘处时,突然停住了脚步。
前方灯火通明处,在池塘上方,石拱桥的顶端中央处,立着一个拄着一根红木龙头拐杖,满头银发的年迈老人。
他正是天海的父亲,曾经在战场上叱咤风云,如今退养生息,颐养天年的天老爷子,天鹤年。
岁月流逝,无法抗拒的衰老,伴随着各种疾病的困扰,导致了他开始腰弓背驼,可饱经风霜的他,却似乎不服老地,仍想把背往直了挺,颇有跟天命较劲的气势。
老人正朝池塘里,把手里的鱼食,一小撮一小撮地,捻着,不断地撒着鱼食。
天海犹豫了片刻,匆匆赶上前,狠狠地瞪向了,老人身后脸色沉重的天赐。
平日里趾高气昂的天赐,如今跟打了败仗的公鸡一样,彻底地蔫了。
他在触碰到天海的眼神,连忙低下了脑袋。
“爹,这么晚了,鱼儿都睡了,别玩了,回去好好休息吧,大病初愈,别再招了风寒。”
天老伸出手指了指一处水面,硬朗的笑着说:“海子,你看看,快看,都出来活动咯,哪有不吃食的鱼儿啊,逢管再晚,它们撑死也要抢的吃。”
灯影绰约下,那处水面掀起波澜,还真有鱼儿开始了进食。
天老说完就扬沙子一样,使劲地抛洒掉手上最后的鱼食。
“行了,都回去休息吧,你明天不是还有任务吗?别操心别的事情了。”
天海脸色凝重道:“爹,严秋风那个老东西背后捣鼓我的人,杀了我的人,您现在叫我不要吱声?看来今晚的事情,您都一清二楚的啊,就把我一人闷在鼓里了,我就说呢,除了您老人家,谁敢不要命的在我头上做手脚。”
天老将拐杖使劲地戳了戳地面,雷霆大怒,呵斥道:“你的人?荣浪和他的那些死忠部下,什么时候成你的人了?你真以为荣浪和百玉溪还拿你当生死弟兄呢?背地里他们早就对天家恨的咬牙切齿,恨不得冲进这里,把我这把老骨头直接塞进棺材里活埋吧!再说严家杀人谁看见了?拿证据出来说话,别做无用功!别到时候你再被反咬一口,勾结商人,贪墨横行!”
天海咧着嘴巴,笑了笑说道:“那谁又有我贪墨横行的证据呢?外人不清楚,你还不知道浪子给的每一笔账都去了哪吗?哪笔不是捐给了部队!爹,我现在真的很好奇啊,你冲儿子到底还留了几手?账本你有一手没?要不拿账本给我看看,或者直接大义灭亲交给上面,让上面定夺,我天海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岂会怕那些只会背地里算计,捅刀子的小人,他们的一派狺狺狂吠么!”
天老瞪起眼珠,气得唾沫都飞出了:“你!你…你个不争气的东西!”
“我看你真是越来越老糊涂了,儿子现在军务繁忙,实在是分不开身,再照顾您老人家了,为了您的身心健康,明天我派人送您去澳洲吧,哦,不,现在就准备动身吧,别在最后的日子里还折腾我了,这么多年垂帘听政的,指使这指使那的,我真是够受罪的了,天赐,这个事情交给你安排,如果这件事还做不好,再给我玩弯弯绕,要么退伍跟着伺候老爷子,要么你就另起锅灶吧,我哪敢再用你啊,兹当是天家捡了一条白眼狼回来。”
天赐猛的抬头,一脸的惊愕。
天老瞪起眼珠子,气得浑身打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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