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华贵服饰的年轻人在仆从的簇拥下走进了盛大辉煌的殿堂。

殿堂内的墙壁与天花板上都用极其罕见的颜料绘画上了神圣难言的壁画,烙印述说着王室千年的历史与荣耀。

而在这座殿堂的最深处,一把普通无华的长剑笔直插入地面中。

“爱德华,你来了。”

早已等待在殿堂深处,肩膀宽厚的男人背对着爱德华沉声说道。

“下午好,查理斯。”爱德华温和笑道,走到了查理斯的身边与他并肩而立。

随着他挥了挥手,所有随他而来的仆从躬身退下,偌大的殿堂内只剩下爱德华与查理斯二人。

无数人都认为下一任科维坦君王必将从这两位中诞生。

这其中甚至包括了他们自己。

“听说大姐偷偷去了东部地区。”查理斯慢慢说道。

爱德华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大姐总喜欢胡闹,她是一个不安分的人,如果可以,她更适合成为一位冒险者。”

“冒险者?能拔出石中之剑的冒险者?”查理斯忽然间冷冷说道。

殿内的气氛因为这句话而骤然降温了不少。

“查理斯,你这是什么意思?大姐终究只是一个女人。”爱德华神色渐渐变冷,低沉道。

“……没什么,只是有些感慨而已,是啊,只是一个女人……你说如果大姐不是女人,而是男人,我们还需要在此争夺吗?”

查理斯沉默了片刻,幽幽道。

爱德华陷入了沉默,没有回答查理斯这个问题,他的目光望向身前笔直插入地面的长剑,名为不甘与困惑,乃至是嫉妒的情绪一瞬间涌上了心头。

他们身前插入地面的这把长剑,是他们的先祖亚瑟王的遗留。

当年亚瑟王带着他的圆桌骑士突然消失,相比于十二位圆桌骑士,他给他的后裔所留下的东西堪称屈指可数,而眼前这柄长剑便是仅有的几件遗留之一。

在留下这把剑后,亚瑟王曾坦言若有能拔出这把剑的他的后代,必然是能继承他的意志,接受他所有遗泽的人,他将成为科维坦的天命之主!

然而这千年来,王室中无一人能拔出这把石中之剑,这其中自然包括了他和查理斯。

哪怕是他们那位已经走至不落阶位尽头的父亲,当代科维坦君王,在全盛时期也依旧无法凭借蛮力将这把剑从地下拔出,甚至连只是动摇都做不到。

这把剑就如被亚瑟王施加了某种绝对禁制,但无一人知晓原理究竟是何。

更无人知晓究竟要做到哪一步,到底要有怎样的前提,才能拔出这把石中之剑。

也正是因为王室上千年来都没人能拔出这把石中之剑,备受某些权贵的诟病,甚至被借题发挥,以此为王室无德的依据,削减王室的威信与权力。

如今的上下议会,就是几百年前几家圆桌贵族联手在王室超凡力量跌至低谷时共同发力的成果,用以瓜分削弱王室手中的权力。

而当年举起反叛大旗的那几家圆桌贵族,也是以王室至今无人能拔出石中之剑这一点为主要攻讦依据。

但是……

这一切其实在十几年前就已被打破。

那一年,刚刚蹒跚学步的阿尔托莉雅拔出了剑身还在她当时身高之上的石中之剑。

在所有圆桌大贵族的当代族长面前。

当时在场的阿布斯莫德雷德,也就是查理斯的亲舅舅,曾私下里向查理斯描绘过当时的场面。

在场七家圆桌贵族的族长只是沉默。

被誉为暴君的当代君主理查潘德拉贡身躯轻颤,难以置信地望着自己的长女不费吹灰之力地挥动手中长剑。

一如天命所钦。

但是在那之后。

阿尔托莉雅被严令禁止靠近这座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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