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的寒风吹过人的脸颊,像是刀子在人的肌肉上一刀刀的割着。
东方婉儿站在院子里,洁白色的月光照在她的身上,像是给她披上了一层洁白的薄纱。
元涛站在她身后没有说话,眼神复杂的看着东方婉儿。
一个“妈”字在他的喉咙里像是扎了根刺一样,怎么都说不出口。
元恒生的死原元涛已经了解了,不是东方婉儿下的手。
但如果不是她步步紧逼,元恒生也不会死。
正应了那句话,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
“你恨我吗?”
最终还是东方婉儿先开了口。
“谈不上恨。也谈不上不恨!”元涛走到一颗粗大的梨树下,蹲在梨树前用手摸了摸已经干枯的树干。
这可梨树已经死了很多年了,不过却没有被砍掉。
在元家所有人都知道,这可梨树很宝贵,但是宝贵在哪儿却不知道。
虽然梨树已经死了,不过却被很好的保护起来,任何人都不能接近。
“在我很小的时候,这棵树是你亲手教我栽下的,也是唯一一次,让我感觉到你是我母亲的时候。”元涛摸着树干,陷入了沉思,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抹回忆的笑容。
“你还记得。”东方婉儿缓缓转过身,看着蹲在树下的元涛,心神狠狠一颤。
原来。他已经长大了,也长高了,已经娶了老婆。
孩子终究已经长大了,不过她却没有陪伴他成长,没有照顾过他。
“是啊!”元涛重重的叹了口气,“当年每长高一点,我都会在树上刻下一道杠,不过这些杠已经不见了!”
东方婉儿没有说话,只是怔怔的看着面前和他面对面站着的元涛。
她知道元涛是在怪她,怪她的狠心,怪她没有陪伴他成长,怪她害死了元恒生。
东方婉儿很想说对不起,但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最后却变成了:“如果你想为你父亲报仇,你现在可以杀了我!”
说完,东方婉儿缓缓闭上眼睛。
“其实当初我很恨你,真的,也很想杀了你!”元涛缓缓摇头,看着远方出神。
“可是这几年来,我想的很多,很多,其实有些事情并不是我们所想象的那样,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事实,耳朵听到的爷不一定是真的。”
“这几年我都在思考一个问题,究竟什么是对,什么事错?你你误以为爸杀了外公外婆,你费尽心思要杀他替自己父母报仇,是错吗?不!这是孝顺?其实你的内心比任何人都痛苦吧,毕竟他是你心爱的男人!”
东方婉儿心头狠狠一颤,感觉喉咙有些干涩,想要说话,可是张开嘴巴却是长长一叹。
“我恨你,是因为爸因你而死。可是你终究是我母亲,我是你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我下不了手!可能这就是因果循环,是个报应吧!上一辈子的仇恨,终究要让我来偿还。这是对是错?”
不知不觉间,元涛的双眼逐渐模糊。
“所以我不恨你,现在真的不恨了。真的,都过去了。我现在只想好好的陪伴着我的女人,陪着她们好好的度过完这一生。不想在顶着所谓元家少主的身份,就想做一个普通人,仅此而已。”
“对不起!”
两行清泪顺着东方婉儿的眼角缓缓滑落。
对不起?
听到这三个字,元涛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觉到像是什么东西随着自己远去。
这种感觉很模糊,就像是压抑在心头多年的积怨在这一刻突然烟消云散。
“你没有对不起我,就像是刚才我说的,你从来都没有对不起过我!”元涛淡淡一笑,迈开脚朝着院外走去。
“夜深了,小心着凉!”
“你……你到现在还不愿意叫我一声妈妈吗?”
看着元涛的背影即将消失在眼前,东方婉儿再也控制不住心头的悲愤。有些不符合她气质的冷静,大声道。
元涛的身子微微一顿,却没有转过头来。
他终究还是恨我的,他还是没有原谅我。
东方婉儿脸上露出个凄凉的笑容。
“妈!”
一声轻如蚊声的声音传入东方婉儿的耳边。
如果不是她功力高深,都听不到这个如同蚊呐般的声音。
下一秒,东方婉儿泪流满面。
……
五年后的大年三十。
在一处偏远的山区。
一个身材修长,眉目清秀的中年男人抱着一个哭哭啼啼的孩子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乖乖,不哭,妈妈在给你包饺子,你二姐还有大哥跟着你青青妈妈去买炮仗了。很快就回来了,放大烟花,乖!”
男人手忙脚乱的哄着怀里精雕玉镯的小丫头,说的口水都干了。
在看他怀里的这小丫头,长得粉嫩的如同瓷娃娃一般的可爱,穿着粉红色的公主裙,就像是童话里的小公主。
眉宇间和中年男人很相识。
“涛哥哥,你又把思卉弄哭了,等会儿青青姐回来又要收拾你,让你三天不能上床!”
扎着马尾,身上披着一件卡通围裙的刘诗韵嗔怪的走了上来,从元涛的手里接过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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