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信自然是冬歌的来信。

冬歌在信上问:四月十三日,突然觉得心口闷的难受,又恍惚看见好像有人从山上摔下。不知哥哥是否有恙。

四月十三么?

岂不是师父喊他与师叔沙盘对战那日。

那日他可印象深刻的很。

“我两千骑兵开路,八百弓箭手紧随其后,五千步兵分左右两翼冲杀,师侄,你当如何?”

涂将军一身铠甲,手执蓝旗,分别在沙盘上逐一标出位置,得意洋洋之色溢于言表。

孟夏也是一身深褐色的劲装,戴着护甲,清爽干净到不行。

他看着沙盘上涂将军的排兵布阵,想了想,便说道,“那师侄便也骑兵先行,五百步兵编成盾阵,保护四千步兵冲杀,步兵进可与前方盾阵策应,退可保护后方八百弓箭手。”

“那你还有一千步兵呢?”

“在你后面啊。”孟夏手里的红旗子插在了涂雨凇阵地的后方。

“而且不是一千步兵啊,师叔。”

“我想,以师叔的性子,对付我这种小孩子,定会想一击必杀,所以会倾巢而出,倾巢而出的结果就是后方空虚。所以师侄早早就部署了两百骑兵和一千步兵迂回前进。只需要几百兵士,便能取下了。只待战事陷入胶着,凭着那几百骑兵与步兵,便足以取了师叔的大后方。”

涂将军不服气,立即拔了旗子挪位,“那我的步兵立即掉头堵截呢?”

严孟夏摇摇头,“师叔莫不是忘了,你的骑兵冲在最前,弓箭手也在前面冲锋陷阵,你的五千步兵若是贸然回撤,岂不是后劲不足?那我的步兵可随时都可以冲上去。”

涂将军又问:“那我弓箭手掉头呢?”

严孟夏抿了抿嘴,淡定地又否定道,“弓箭手是远距离攻击型,也便于移动,但你的弓箭手在中间,回撤必定打乱部署,而且,远水解不了近渴吧?”

涂将军恼了,霸气道,“那我就让最后面的一千步兵回防。他们离的最近,回防肯定来得及的。而且一千打你五百,定有胜算。”

严孟夏忍不住叹气,“师叔,你前面的步兵弓箭手都在冲杀,后面的步兵反而回撤,你让将士们怎么看?而且,这个距离回防,费力不讨好。”

“等你的步兵赶到,你的大营已失,前线若知道大营已失,还有士气可言么?”

“我,你……”涂雨凇一时竟然答不上来话。

然后,他兄长涂林便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阿凇,我都跟你说别因为孟夏年纪小就小瞧了他,你偏不信。败在小孩子手上,丢人吧?”

“我,我这还没输呢。你说这么早干什么?还没到最后时刻,输赢谁知道啊。”涂雨凇撸起袖子干劲十足。

于是,接下来军帐之中便是一阵阵的哀嚎惨叫。

“不会的……怎么可能……涂林,你是不是给你徒弟是不是偷偷加码了?”

“没有的事。”

“不可能,我不信,我两千精锐骑兵还在前面呢……啊!这小子什么时候把我骑兵干掉的?”

涂雨凇的哀嚎惨叫一句接一句。

作为他亲兄长的涂林都听不下去了,摇摇头,堵住了孟夏的耳朵,“抱歉徒儿,为师这不成器的弟弟让你见笑了。”

孟夏淡然道,“不妨事。我们家冬儿也是咋咋呼呼的。”

涂雨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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