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娴低头笑。

“宛儿。”叫住宛儿道。

刚要出门的宛儿闻言回头,问:“怎么了?”

苏娴问她:“你最近还有在用药吧?”

宛儿不明所以地道,“……有是有,怎么了?”

她突然问这个,不会是发现了什么吧?

“那大司徒呢?还找过你么?”

宛儿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心虚地摆摆手,“……我,我只是个小丫头,大司徒怎么会看……看得上我?”

“我只是问大司徒,有没有找过你,何时说大司徒会看上你了?”

“我,我……”

宛儿支支吾吾,欲言又止。

她这样的表现,就算不说什么,苏娴也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没找你便说没找,慌什么。”苏娴不以为然道,“你下去吧。”

宛儿眼神闪了闪,什么都没说,便走了。

苏娴等她走好,才换了个姿势躺着。

看样子,这宛儿大概是沦陷了。

孙仲文倒是好手段啊。

不过,当年他对付她的那一套,甜言蜜语,海誓山盟,无论拿来对付任何一个小姑娘,都是受用的。

当年一无所有身无长物的他尚且如此,如今更不在话下。

如今他贵为大司徒,位高权重,是摄政王跟前红人。

他要哪个小姑娘,勾勾手指,人家就会自己送上门了。

都不用那一套了吧。

人啊,都是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的。

宛儿能承受她作此选择的后果便好。

左右与她无关。

……

因为有伤在身这个由头,苏娴在房中一躺便是几日。

除了严谨悄悄来过一回,之后便都是大勇叔或者福生哥跑腿带话。

重要的事情是大勇叔来。

比如严沐风从她这里拿走的那幅春江花月夜之后,他是什么想法、什么反应,大勇叔为此来了两趟。

说将军如今很难受。

但他也不好责怪苏娴,但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这些事情,还是都与长公主有关。

也不知道将军怎么就会因为长公主的事情,如此神伤。

神伤?

那他倒也是应该神伤的。

再怎么说,他们也是一起长大的……不,是他看着她长大的。

儿时,他可没少陪她玩。

她翻墙的本事,便都是这个大她几岁的义哥哥教的。

像不怎么重要的,是福生哥来。

或者,话可以倒过来说。

是福生总是能找到些不怎么重要偏又好像有些重要的由头,来苏娴这里与她闲话家常。

比如,京兆尹上次来府里,说要找苏娴去认尸,被大勇叔打发走之后,又来了一次。

这次说的是,要找府上的月姑娘去协助调查。

至于查什么的,大勇叔再三追问之下,那捕头才说,是要查李稳的身份来历与生平。

大勇叔便让他回去了。

据说,当时话也是说的很直白的。

大勇叔说:“我们家月姑娘打小就流落在外了,在京城街头行乞就行乞了好几年。前几年被我们家将军带回来之后,便与小姐一起送去了外地念书学艺。莫说我们家月姑娘与那李稳无亲、就是有亲,你觉得一个不记事的孩子能记得什么?京兆尹大人找我们家月姑娘询问那李稳的生平,怕是找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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