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晌午时分那个电讯员来了,梁泉江在机要室里问他,监听到的开始时间和截止时间,还详细询问了对方的手法,以及是不是熟悉的频率信号,那个电讯员一一作了回答,梁泉江看着这个频率信号,对着前几次发现的频率,很快有了结论,它们不属于同一个电台发出的,而且这部电台的功率比前几次的要大得多,很可能是一部军用电台,如果要破译它的密码恐怕很困难,他让那个电讯员回去休息后,自己来到电讯室,从滴滴答答的收发报声里想找到灵感,他坐在一个正收报的电报员旁边,凝神听着耳机里传来的信号。

上午过去了,他也没有离开电讯室,直到下午两点多钟他才略有所思的离开了电讯室,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试图用恩格密码排列组合的原理来破译新监听到的密码。一下午,梁泉江都没有离开办公室,直到下班半天了,值班的王靖雯看见他还没走,走进来对他说“别人都走了,你咋还不走,是想陪着我值班啊。”

梁泉江这才想起来今晚上是王静雯值班,于是他对王靖雯说“我想把手里的事情做完在回家,不然回到家里也还是惦记这回事。”

王靖雯说“好啊,你就在这里陪着我吧,我明天早上下班回哪里,你明天午间去哪里,可以吗?”

梁泉江头也没抬,只是“唔”了一声,算是答应了,王靖雯知道这时候和他说啥他也听不进去,还不如不说,好在都下班了,除了值班的电报员以外没人会来打搅他们,于是,他就坐在梁泉江对面看着他。午夜时分,梁泉江终于抬起头来,他看见王靖雯居然还在他的办公室里陪着他,不仅苦笑着说“你值班怎么不回到你的办公室里去。”

王靖雯上前摸着他的脸说“晚上又没有别人,真有啥事电报员会把东西放到我桌子上的。”

梁泉江说“我去洗把脸。”

王靖雯说“看样子你又把那份密电给破译出来了,对吗。”

梁泉江点点头,走到屋角放洗脸盆的地方,看到洗脸盆子里有大半盆清水就洗了来,他刚要拿毛巾擦脸,却见毛巾已经捂到他脸上了,他笑了笑,王靖雯在他身边说“你别回家了,去那里吧,我下班就回去,你还能睡半宿。”

梁泉江擦完脸说“行,我开车去。”

等到梁泉江醒来时,却发现被窝里多了一个人,不用问他也知道是谁,他不想耽搁太久,就和王靖雯温存了一个小时,临走的时候,他对王靖雯说“我昨天夜里破译出密电的事情你谁也不要告诉,要替我保密。”

王靖雯说“我才不管你的那些事,只要你的人是我的就行了,好啦,我今晚上给你放假一宿,我也好回家看看我妈去。”

梁泉江开车回到了市党部,并没有对刘建辉和石书记长说出他已经破译出了那份密电的事情,而是把那份密电码原封不动地放回到了机要室,对郭丽丽说“这份密电暂时还破译不了,你先把它存档,当条件成熟了我再试试。”

郭丽丽说“连你都破译不了的东西,别人就更别提了。”说着话她伸手去接梁泉江手里拿着的那份写有密电码的电报纸,郭丽丽的手触碰到梁泉江的手半天没有挪开只是盯着梁泉江看,梁泉江装作不知道的样子转身走了出去,郭丽丽看着梁泉江的背影心里想,看你还能装多久,有功夫我非让你上我的床不可。

回到办公室,梁泉江心里想的是那份被他破译出来的电文该如何处置,昨天夜里,他破译出来的那份电文里的内容大致是“目前城内有国民党保安团和地下先遣军约三个团的兵力,国民党市党部正在暗中招募伪军警宪特扩充保安团,由于目前长春正处在苏军的管制下,国民党的活动也不敢太猖獗,我们的活动也受到很多限制,但是,接应侦察员还是没问题的,具体事项都已安排稳妥。请指示!”

梁泉江清楚,这是共产党的潜伏人员发给他们上级的电报,这份电报如果落入国民党手里肯定不利于他们的下一步行动,说不定那些想进城的侦察员会受到军统方面的暗中抓捕,因此,他昨天夜里只是在草纸上写下了这份电报的大致内容,现在他决定把这张草纸烧掉,作为中国人他不想让自己的同胞互相厮杀,也许是在梁泉江朴素的心里中早就埋下了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的道理,刚把日本人赶跑了,苏联人还在进行军管,为什么自己人之间非要打个你死我活不可呢,这一点他看不下去,所以,他不能把这份电报的内容交给市党部的任何人,他除了把它烧掉外,还要想办法通知那头的人,让他们有所防范。

梁泉江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一点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那张草纸被梁泉江烧了,可是怎样才能让那头的人有所防范呢,他又陷入了深思,要让那边知道就要找到那边的人,放眼看去,市党部里谁是那边的人呢,他看不出来,他周围的人呢,突然,他想到了韩保江,他不像似梁家山的人,他是韩保举介绍给他的,要问问韩保举,也许这样就能清楚一些,梁泉江决定给韩保举打电话,让他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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