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明惊愕地看他一眼,随后上下扫描他全身,接着嫌弃道:“你有被害妄想症吧?!我就算性取向变了,找和尚都不找你。”
李元煦放心地一笑,露出一个显得很男孩子气的虎牙,“那我就放心了。”
“嗯,”席明抿了口咖啡,难得关心一个活人,“最近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李元煦叹了口气,神情倒不以为然,“我爸好像故意要我多管管公司一样,本来前几天就要回来,偏偏一直推迟,我烦啊,最讨厌管公司什么的了,赛车会都没法参加,一个不爽,哈,两个几百万的单子吹了。”
席明挑眉,“你死定了。”
“嗯,我也觉得我死定了,信用卡已经被停掉了,我爸远在国外,竟然还会命令管家把我那辆红色的法拉利给没收起来。”
“你爸这样做,难得你没有把公司炸了。”
“姜还是老的辣啊,”李元煦说着,用爱情买卖的调子,忧伤的看着天空,唱道,“公司不是你想炸,想炸就能炸,让我挣开,让我明白,放手你的爱……”
席明嘴角一抽,“难听。”
李元煦哈哈大笑,接着想到什么,突然问道:“你认识那个于氏集团的老总么?”
“于总……”席明想了想,“那个于德利?算认识吧,见过他几次,狂妄自大又目中无人,听别人说他很喜欢给新人来个下马威,见到成功人士又跟哈巴狗一样的扑上去了……怎么?他给你难堪了?”
“他敢?”李元煦目光一冷,哼了哼,“还记得之前宴会上我带过去的女伴林夏么?”
席明一愣。
“前几天我带她一起去大夜湾和那个于德利谈案子,于德利看不起我这个新人,我身为晚辈也就忍了,结果他对林夏起色心了,一个劲的要喝酒,还得寸进尺。”
“然后呢?”席明脸色一沉。
李元煦并未注意,继续道:“后来我火了呗,我要带林夏走,谁知道于德利那老家伙留了一手,身边的那些助手原来是些练过的,都冲上来揍我,我福大命大才没死啊,后来我的人也冲进来了,反正场面很混乱,林夏的手臂也不小心被酒瓶划伤了。”
手臂被划伤?
席明蹩眉,这个丫头竟然敢骗他说是不小心划到的。
“你说这个社会上怎么还会有营养不良的家伙?”李元煦感慨道,“我带她去医院,医生竟然检查说她贫血,营养不良又过度劳累,真是的,简直不敢相信啊。”
李元煦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孩子,“营养不良”这个词自然离他很远。
席明的脸色极为难看。
这几天几乎都在争吵,难得见一次面也说不到几句话,于是竟连她身体越来越虚弱了也不知道。他不喜欢她和别的男人出去,特别是李元煦,这个条件已经不是一两次的提出来了,她表面好欺负,但骨子里倔的跟个驴一样,于是这让他很生气。
李元煦摸了摸鼻子,凉凉的说道:“你也知道我这么乖巧的孩子不能见血腥场面的,所以嘛,好兄弟……”
席明面无表情,“想要我怎么整他?”
“这个嘛,”李元煦讪笑,“发挥你席明的变态水准,要多残忍有多残忍,要多少儿不宜就有多少儿不宜,要多让他的人格扭曲就有多扭曲!”
“……难度太高了,麻烦阁下另请高明。”
“哎哟,不要这样嘛,我相信你!”
“恶心。”
“对,就是要让他恶心!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
林夏正要将衣服放入衣柜时,席明锐利的眸子扫了过来,突然问道:
“那是什么?”
“是……”林夏愣了愣,有些窘迫的不知道该不该说实话,“是,是衣服……”
撒谎对她而言是全天下最难的一件事。
席明这个人十分古怪,明明自己在外面沾花惹草的,占有欲却出奇的强大,坚决不允许林夏和其他男人有半点儿的牵扯。
上回他还特地强调,以后不准和李元煦单独出去。
想到这,林夏打了一个寒颤,可是,李元煦好歹是她的上司啊,抬头不见低头见,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席明单单看她的脸色就看得出她的紧张,见她吞吞吐吐的,冷冷一笑,“真漂亮的衣服,李元煦送的吧?!”
林夏一愣。
不等她说什么,靠在床头处的席明便掐断了香烟,他的笑容比面无表情还令人胆战心惊,声音懒散,却透着丝危险,“林夏,协议的内容还记得吧?”
协议的内容……
林夏咬紧下唇,她怎么会不记得?
他只提出仅仅三条的协议罢了,若是都忘了,她还有什么脸面站在这里?
尴尬沉默的气氛里,席明依旧似笑非笑地望着林夏,似乎在等她开口说些什么,而林夏僵硬在原地,蓦地感到自己的自尊似乎飘零了一地。
“不打算解释什么么?”他轻笑着,目光却不屑万分,“那好,干脆直接跳过这些无关话题好了,直接来谈谈,违反协议的后果。”
医院内。
夕杨坐在病床旁边的小板凳上,她扎着两个马尾,显得十分纯真可爱,此时此刻的她拿着炭笔,一边认真地在画纸上勾勒线条,一边总是忍不住笑的观察着林向晨。
“别笑了,不然要画错了。”林向晨说着,却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手里拿着相同的炭笔,笔杆的阴影覆盖在画纸中的女孩的笑脸上,一双眼睛好像夜晚的星星一样,让人一看,就好像被感染到了光明和快乐。
两个人在互相画着画像。
夕杨纯真一笑,“没事,我相信你的技术。”
林向晨失笑,却微微有些不好意思,他尴尬地挠了挠头发,夕杨忙道:“哎呀,别动!”
“……不,不好意思。”
“没事啦,”夕杨说着,嘟囔道,“怎么总感觉我们之间太相敬如宾了……”
林向晨一愣,“这样,不好吗?”
夕杨懊恼地将画板平放在膝盖上,有点沮丧的说道:“也不是不好啦,就,就是……哎呀,就是总觉得小晨你太礼貌了啊,总觉得这样好疏离哦……”
林向晨愣愣的看着夕杨。
从小爸妈还有姐姐都教他要待人礼貌,小时候他还有些调皮,爸妈去世以后他就开始懂事了,也不太爱说话了,于是便形成了一副安安静静、待人礼貌温顺的好脾气。
可是,夕杨的意思貌似在抱怨他的好脾气?
见小晨不说话,夕杨有些尴尬了,她左思右想,带着点儿试探性的问道:“小晨,以后,以后我们之间就不要说那些客套话了,好不好?”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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