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猫,行走在长城的城廊过道。
书生撑着一把油纸伞,左手牵着一匹白马,一身白衫,衣衫下摆随着秋风来去纷飞不止,颇有一些潇洒意味。
近处站在垛口附近的长城卫士,身后连绵的崇山峻岭,而他行走雨中,伞外落雨纷纷,此情此景,换作是其它任何一个地方,都足够让一众闺中少女暗许芳心。
可惜这里是长城,并不是什么风花雪月之地,反而是一个埋骨葬魂的所在。
所以眼下这一幕,让人见了,只会说书生是想死得快一点。毕竟每一年长城军中战士的死伤都有相当一部分,更别提这似乎手无缚鸡之力,看上去翩翩然如浊世佳公子的书生了。
书生腰间佩剑,但大陆上佩剑的书生一百个里面总有那么九十个,剩下的九个是买不起剑的。所以总的说来,书生究竟能不能打,依然是个未知数。
他出现在这里,显眼中的刺眼,与身边不远处的那些长城卫士们显得格格不入。
在他脚边,还有着一个小小的身影亦步亦趋的跟着。
小身影戴着一顶斗笠,看上去似乎是个小孩子,可从斗笠里边冒出来的一对不断扑棱着将细细绒毛上水珠抖落的耳朵,却又让人将之前的想法推翻。
“这熟悉的山,这熟悉的城砖,啊,此刻我只想作诗一首!”霜白咬了一口爪子里面抓着的鱼干,一脸陶醉的模样。
“什么诗?”拿伞的辛弃疾侧过头,看向脚边这只时时刻刻不忘啃着小鱼干的狸花猫。
“啊,长城啊,我多想希望你都是水,水里面满是鱼”霜白咏叹般的吟出内心中的真切感受。
不等大诗人辛弃疾评判它作的诗其实是短句好不好,霜白美滋滋的将手里面剩下的半条小鱼干塞进嘴里,两只爪子一拍,抚掌含糊的赞叹道:“好诗啊好诗。”
“挪一挪,挪一挪,人长这么大,还没一点眼力劲,让本喵淋雨?”霜白用手推推辛弃疾,顺手把吃鱼干时手上沾染的一些污渍抹在辛弃疾身上,往伞里面靠近了一点。
“知道了知道了,这就给你让。”辛弃疾苦笑,身体往旁边让了一些,一人一猫同行在这油纸伞下。
奇怪的是,从出现,到现在行走在廊道上,辛弃疾与霜白没有引起周围长城卫士的一点注意,他们像是没有存在过一般。否则的话,在这个时节的长城,即使是一座烽燧所在的一段也不是随便谁都可以上的。
“喂,老辛,你说我这诗作得怎么样?”左等右等,不见辛弃疾附和的霜白有些尴尬,作抚掌状的双爪一僵。从它眼睛里,一道明亮近乎犀利的光芒闪烁。
“呃…”辛弃疾有些迟疑,作为大诗人的他哪能够分辨不出来霜白作的诗的好坏?
在说违心话与实话间左右游移,考虑了一瞬,他又注意到霜白两只爪掌上锋利的爪子以及那犀利的目光。在当下这个地方,当下这个时间段,辛弃疾终究还是选择了前者。
“李太白,杜子美,陆务观,苏子瞻,易安居士…原谅我,实在是情非得已,罪过罪过。”辛弃疾在心里面默默的对着自己的一众诗友表达歉意。
他定了定心神,这才开口道:“不错不错,霜白你的文学水平又提高了。”
辛弃疾还是没有办法狠下心来吹嘘霜白一番,说不错,说霜白的文学水平提高,已经是他斗争一番的结果体现。
“是吗?算了吧,迟疑了那么久,一点真情实意都没有!”霜白撇手,但那一抖一抖的胡子无疑将它内心真正的情绪表露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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