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是洁白无瑕的浓雾,她飘飘荡荡,来到一个青山绿水的地方,看到一座祥云萦绕的仙府。
仙府前是莲塘,水里有鱼,莲叶密密麻麻,盛开的金色莲花若隐若现。
一只金褐色的莲蓬微微摇曳,诱得梁楚瑜伸手把莲蓬给折了,剥出九颗香气扑鼻的莲子。
然后梁楚瑜醒了,发现自己手里抓着九颗莲子。
左手四颗,右手五颗。
她格外淡定地眨了眨眼。
左手的四颗莲子消失了出现,出现了又消失。
梁楚瑜:“”
很好,她拥有了传说中的随身空间。
“睡醒了?”王润坐在窗边发呆,听到梁楚瑜醒来的动静,道,“大雨变小了。”
“我感觉非常累,还想睡。”梁楚瑜捏着鼻子裹紧被子,讨厌潮湿的雨天,“明天有太阳吗?被子发霉了,要洗干净晾晒。”
王润说:“每天都有太阳,今天的太阳被云遮住了。”
梁楚瑜:“噗嗤!”
被古代人科普天常识的我,真的很难保持严肃正经的表情呢。
王润不满她的轻慢,刚要论据一番,被梁楚瑜抢了先。
她说:“我知道每天有太阳,晚上也有太阳。”
王润问:“你的结论从何来?”
梁楚瑜:“zzz”
她睡着了,呼吸平稳安宁,宛如拂过细雨中树梢的凉风。
王润嗅着清新的空气,眼帘低垂,神情专注,想找到不久前闻过的,莲子的芳香。
他一无所获。
腹黑相公娇娘子
第1章她没死,便neng死她
冰冷的雨点就像小石子砸在脸上身上,疼得林惜然皱了皱眉,从昏沉中苏醒。
睁开眼睛,她看到一根根斜指着天空的芒草,被狂风吹得不住摇来摆去,苍穹之上浓云如墨,隐约可见雷光闪烁,电蛇游走,宛如世界末日来临。
自己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摸摸疼痛的后脑勺,满手湿热鲜红的血。
林惜然:“”
这是流落荒郊野岭重伤等死的节奏?
抱歉,我想活!
试着动了动腰和双腿,万幸没有出现骨折,就是手臂和脸被尖锐锋利的东西割出一道道细小的伤口,针刺一样难受。
林惜然缓缓坐起来,眼前一黑,晕眩感直冲脑海,恶心反胃作呕,险些倒下起不来。
暴雨并不给她反应的时间,噼里啪啦地落下,迅速打湿衣裳。
她茫然四顾,发现三个方向都是长满野草杂树的山崖。
这些山崖是泥土混杂少量石头的疏松易坍塌结构,莫说没有攀爬工具,就算有工具也很难攀爬。尤其是现在下着暴雨,泥土被浸湿,山崖随时可能发生滑坡
唯一的一个看似出路的选择,是面前近似于直角的陡坡。
然而陡坡下方随处可见雨水冲出的山石,不规则的坑洞一个接一个,万一滑落下去碰到石头,登时就要脑浆迸裂惨死当场。
脚下仅有两三平方大小的狭窄平地,林惜然原先躺着的位置距离陡坡竟只有半截小臂!亏得她小心谨慎,不然早就体验自由落体运动了。
怎么办?
林惜然看了看天空,雨越下越大,温度正在降低,后脑勺仍在流血。
她双手抱着自己取暖,一边焦急地观察环境,想找到山藤或是别的什么东西逃离眼下这个危险的境地,奈何找遍四处一无所获。
沙沙雨声、呼呼风声在山林间回荡,夹着芒草被拨开的窸窣声。
等等!有声音?
她满怀惊喜地望向声源,透过大雨和水雾的遮掩,依稀看到一个人正沿着山崖缓缓往下爬!
看身形是个男人,年轻的男人,观其衣着打扮,似乎是附近的山民。
“好汉,救、救命!”
林惜然冲他喊了一声,旋即想到山崖随时可能发生滑坡,双手作喇叭状大喊道:“务必小心行事!如果你觉得勉强,保住自己的命为上!对了,你报警了没?”
如同天河倾落的暴雨盖过了她的声音,她也不知道男人有没有听见。
应该是听见了,他侧头看来一眼。
虽然瞧不清他的面容长相,但林惜然能感觉到他的目光比冰雪更寒冷,那种巴不得她死在这里的浓烈厌恶感毫无遮掩。
林惜然:“?”
她问心无愧,保证没有做过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她还是特地给偏远地区学校送书本送文具的热心社会人士,干嘛这样瞪她?
脑海中忽然闪过一幕幕画面,那是“她”虐待折磨两个无辜小孩的记忆。
“她”知道这是不能做的,但毒打辱骂小孩的感觉真的很爽,那种肆意对待生命的优越就像炎炎夏日吃冰棍,从头发丝爽到脚趾尖。
林惜然一脸懵逼,难道她本质会是如此阴暗病态??
这不是她!
犹豫了须臾,林惜然主动接触脑海里浮现的大量信息,脸色变得古怪,低头看一看身上不似现代人的穿着和那质地极差还容易掉色的布料
好吧,穿越了。
自己滚落山崖陷入昏迷,醒来就变成同样摔下山崖的灰姑娘她恶毒继母式反派!
唔,她不是恶毒继母,她是恶毒阿娘,把年幼的儿子女儿虐待折磨得高烧!
幸好俩孩子的阿爹及时归家,发现他们生病,立刻带他们去镇上找大夫,也不知道有没有治好
反正阿爹气势汹汹地来找她算账了!
林惜然抹了抹脸,心想待会儿哭着求饶应该不用逼自己掉眼泪,但阿爹拒绝饶她,她是自己跳下山崖赎罪,还是抱住阿爹的腿,把阿爹也带下去玩耍呢?
需知那些恶事是原主做下的,没道理要求清白无辜的她背锅!
男人动作很快。
一会儿工夫,他就站在林惜然栖身的逼仄平地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狼狈的她。
就像俯视一只掉进陷阱的猎物那样漫不经心。
你落在我手里,逃不掉了!
就像考虑晚上吃什么那样随意地考虑着,如何给猎物一个足够痛苦深刻的死亡方式。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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