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儿似笑似嗔的看了他一眼,像是对他手足无措的表现有些埋怨,又有些赞许。几番纠缠的想法,化为羞涩的一低头,湿漉漉的头发垂下来,搭在裸露的肩膀上,在灯光的映照下,点点水迹反着暗黄的光。
这画面像针扎似的进入他的眼睛里,不是被色相迷了心窍,他是真的眼睛疼!尤其想到衣柜里还坐着阮阮,他就全身骨头缝都疼。
按理说,这段时间他也没闲着,不至于表现这么菜。
每天晚上吃饱喝足了,只是和邻里的单身狗们一起打打游戏,却还是填不满一个人的时光,时光,在一个人的时候,总是分外漫长。待在这钢筋混凝土浇筑的森林里,只有手指一下下戳着手机屏幕,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下下啄着树干的啄木鸟。
稀里糊涂的,也结识了一些女孩。有些条件太好的,他高攀不起。有些思想幼稚的,他又看不上。当然大多数也看不上他,光是看见照片就把他拉黑了。不像他,嗯,即使看见对方照片中身体旁边的墙面被拉扯的都扭曲变形了,都没有主动拉黑过对方。
他想到父母对他讲自己的恋爱史,不过也就是媒人两下里一撺掇,爹妈两个人在江边桥头上各拿一支暗号一样的玫瑰接了头,看着面相过得去,了解了解家庭好条件也算OK,姻缘这就算成了,也没有那么多波折沟壑的。可是轮到自己怎么就这么难了呢。
人毕竟还是群居动物,他隐约的见过严工几面,私下里暗自警惕自己,再过10年,可千万别活成严工那么木讷无趣的萧索样子。他心里隐隐的希望自己能够成为林羽那样的人,也就理所应当的,觉得自己的另一半应该是像冉星河那样的人。
“哎呀,你弄疼我了。”妹子轻轻的哼了一声。
李隆走神的手一哆嗦,刚才那条毛巾就掉到了地上。他连忙弯腰捡起来,讪笑着想要送回洗手间,走了两步,心里惦记着衣柜,就又退回来,尴尬的拿着毛巾不知如何是好。
女孩儿头发已经半干了,坐在床边儿,时间久了也有些尴尬。她确实对李隆印象挺好的,工作也满意,尤其是聊到他前女友的那一段,他始终没有说过前女友一句不好,正和网上某些心灵鸡汤文里面“分手见人品”的优秀品格十分吻合。
妹子朝他招招手,指指身边,“你过来坐呀,要是还不困,我们就聊聊天。”
“聊天啊,聊天好啊,你想聊什么?”李隆忙应和。
“你离我那么远干什么?”妹子埋怨道。
“我有点热。”李隆为了佐证自己话里的真实性,赶忙抬起手中的毛巾,擦了擦额头。
妹子略微有些不悦了,“你是不是看到我失望了?我和照片里面不一样吗?”
“没有没有。”李隆忙道,脚下却纹丝不动。
说正经的,这妹子性格很好,而且聊天时也隐隐的传递出一些想拼搏、想奋斗、想靠自己在滨海立足的正能量,长得也算清秀。李隆原本是打定了主意,要和她好好相处一下的,可是此刻的情景太过诡异,他随便脑补了一下有可能发生的情景,都将原原本本老老实实的落入衣柜中阮阮的耳朵里,甚至眼睛里,他就不寒而栗,全身炸毛。
他脚向相反方向移动,靠到窗边,大敞开窗子,夜风凉凉的吹进来,打在脸上,勉强镇静了一些,扭头干笑着说:“现在没地铁了,要不然我打车送你回去吧。”
妹子脸上的笑容像烘干了的胶水,彻底干涸了,“你什么意思啊?耍我呢。”
“不是不是,真不是。我觉得你特别好,我就是突然,嗯。”看着他一脸纠结,妹子狠狠心,咬了咬嘴唇,站起身慢慢向李隆走过来,小声说:“你是紧张了吧?你放松,我可以帮你。”
衣柜里的阮阮觉得自己耳朵快要聋了。都说看了不该看的会长针眼,不知道听了不该听的会怎么样?大家都是成年人,她太清楚一会儿可能会发生的事情,略微有点后悔自己的莽撞,悄悄撬开一点门缝,正对着背靠窗棱而站的李隆的脸。只见李隆双目圆睁,瑟瑟发抖的看着靠近他的妹子,那眼里看不到一点秀色可餐,倒像是活见鬼。
阮阮一个没忍住,差点笑出来。她小心翼翼的关上门,摸出自己的手机调成静音,才拨通了李隆的电话。
李隆已经四肢僵硬,不知道该作何反应,这声电话铃声简直像是久旱逢甘露的回魂丹,他一个高儿窜到卧室另一侧,拿起手机,看清了是阮阮,连忙装模作样的放在耳边说:“喂,是我呀,不行,我现在有事。真的不行,现在有重要的事,不可能过去。那什么,真的吗?不能换个时间吗?这么重要吗?哦哦,那好吧,下不为例啊。”
他还在那里絮絮叨叨,没提防一旁的妹子几步走过来,劈手夺了他的电话,指着屏幕凝眉说:“你刚才说了这么多,是和鬼在对话吗?你连接听都没接听,和谁聊呢?”说着把手机放在自己耳边,“喂,喂,是我,我现在有重要的事情,过去吗?好啊,下不为例呀。”说完将手机向床上狠狠一摔,抱着衣服到洗手间里几下穿好,摔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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