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花措睡在床上辗转不能入眠,今夜遭人刺杀,令她受惊不小。她前后想了一回,要说刺客是碰巧要杀她显然不可能,她今天所走的路线是临时起意,并没有人能预先知晓,这么说来刺客是一路尾随她进的巷子,这人若不是盯梢她良久,便是两边府里的熟人了。想到这里花措只觉手脚冰凉,精神绷得紧紧的。
可这人杀她的目的是什么呢?她小小商贾出身,在宫中只是一枚小小的宫女,在这金陵城中人事不熟,并没有什么仇家之说,难道说是那个给她暗中传信的人?不应该,那人既然能够于相府内、东宫中来去自如地传信,想来颇有权势,对付她犯不着动用杀手这么麻烦,况且依照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人应该是想控制利用她,以达到什么目的。
思索再三,直到二更方才迷迷糊糊阖了眼,不想又做了噩梦,梦见自己被人追杀,被砍得血肉模糊,尖叫着醒来,屋子里烛火还点着,满屋亮堂,不觉稍稍放宽了心,目之所及,心脏又是剧烈一跳,不悦道:“大半夜的,你坐在我屋里做什么,想吓唬人嘛!”
盛从毓从凳子上抱着一床被子走近,“我怕你一个人睡觉害怕,所以过来陪陪你。”
花措抱紧被子,“多谢你,不过我不需要陪,殿下还是自去休息吧!”
盛从毓径自将被子摊在踏板上头,又从花措床上拉下来一条被子盖上,闭着眼睛就要睡觉。
花措身上原本盖了两条被子,被他拉走一条好生不悦,扑下来抢,奈何盛从毓手里力气大得很,她丝毫扯不动,花措气道:“你这人怎么这样,你抢走我的被子,我若冻伤了你可负责!”
盛从毓睁开眼,“那我若没有被子盖,冻伤了你要不要负责?”
“你怎么不讲道理,你自去回你屋里睡,赖在我这里冻伤了怪谁!”
盛从毓坐起身,“你若是实在觉得冷,我便上去同你睡在一个被窝里了,你可愿意?”
花措惊恐道:“你敢!”
“既然这样,那便闭嘴,乖乖睡你的觉!”盛从毓复躺了下来。
花措只得不情愿地躺下,这一躺下便觉得安心不少,不久便要入睡。迷迷糊糊中听得一声叹息:“你既心里害怕,连灯都不敢熄,嘴上偏要那么硬,我在这里陪着,一来是为了你安心,二来也是担心刺客再来伤你……”甫一安静,花措便沉沉入睡。
醒来已是大亮,盛从毓早不在屋里,踏板上空无一物,花措一时有些迷惑,不知道昨夜盛从毓睡在她这里是梦境还是真的发生过的。
梳洗完毕,三婶请她去前厅用早饭,一进门便瞧见盛从毓坐在餐桌前看书,瞧见她进来,将书搁下,道:“来了。”一边对三婶说:“上早点吧。”
花措在桌前坐下,见桌上隔着一本史记,道:“想不到殿下这样用功,一早便在读书。”
盛从毓道:“等人无趣,读书好打发时间。”
花措瞧了瞧爬上几个三竿的日头,不好意思道:“昨夜睡得迟,所以今早没起得来。”
盛从毓点头,“你作夜是睡得不错,到后半夜还打呼。”
花措磕磕巴巴道:“难道说……昨晚上睡在我屋里的真的是你,我不是在做梦!”
盛从毓看了她一眼,“你莫不是睡糊涂了,昨晚的事情全记不得了。”
花措搔了搔头,“我早上没见到踏板上有被褥,还以为是我做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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