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东升示意门外的濮猴儿将手里托着的盒子呈上来,濮猴儿早已褪去不合身的下人装扮,换上一身黑色劲装,手上托着一个锦布盖着的盒子,在知县林东升的示意下走到了堂下。

一旁的长须师爷正要接过,濮猴儿眉头一皱,看了一眼明镜高悬之下端坐着的林东升。

林知县看眼前这男子一脸阴柔,相貌非凡,顾盼之下目光凛冽,瞬间感觉好像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

林东升摆摆手,师爷自然是贴心之人,低着头退到了一边,濮猴儿端着盒子放到了堂前。

知县大人为了避嫌,当着众人伸手一掀,只见盒子里摆着十余条各式各样的珠宝首饰。

什么龙凤翡翠挂坠,什么金丝镶白玉坠角,什么东海珍珠项链,珊瑚红钗,云鬓落英金步摇....

均是质地上佳,五光十色的上好首饰,在这雍凉城地界,绝对是排的上号的。

林大人甚至对其中一个小巧透亮的玻璃种玉佛颇有印象,似乎是城里珍宝坊的镇坊之宝。

“这似乎是珍宝坊里的饰物吧?怎么在你手中?莫非?”林大人冷哼一声疑惑的问道。

周围的衙役也十分警惕的往前迈了一步。

“正是珍宝坊的饰物,不过这珍宝坊已经被我家公子买下,所以,这些都是属于我家公子的。”濮猴儿微微一笑,俊美的脸庞看的林大人一阵炫目。

林东升目光转到站在堂下毫无怯意陈安庆身上问道:“你买下了珍宝坊?这珍宝坊可是会下金蛋的鸡,竟会将店铺卖给你,莫非这珍宝坊掌柜的疯了不成?”

“没有无价的物品,只有没谈妥的价钱,给了一个无法拒绝的价钱,为什么不卖给我呢?我就是想让这些人知道,我可以给宝珠小姐全雍凉城最美的首饰,我何苦去偷她的破烂货?”陈安庆不屑一顾的看了一眼赵离春。

的确,虽然这赵家在雍凉城也算是大户人家,但论起首饰品质,比得过珍宝坊藏品的屈指可数。

一旁的赵老爷和赵小姐看到发生这等情况愣了好一会,在师爷小心的端着盒子拿来一观后,相互望了望,一脸的不可思议。

赵老爷紧接着回想起昨日宝珠呈上来那一道道色香味俱全且菜式新颖的祝寿宴,还有惊艳全场的祝寿诗,仔细望了望站在不远处的陈安庆,后知后觉的发现这定然不是一般的人物。

赵离春虽然也是一脸惊愕,但女人家目光短浅,眼中仇恨更甚!

为何这种财力深厚的年轻公子愿意给那无父无母寄居我赵府的秦宝珠心甘情愿的当仆从?为什么什么好事都是属于她的?

林大人暗地里已经叫人去了珍宝坊查探,随即一抬手正准备将送回的盒子盖上,猛的发现盒子低下垫的布掀起了一角,露出一截黝黑令牌,上面刻着气势恢宏,充满肃杀之气的三个字:指挥使。

深秋以至,早晨的天气已经微微泛着凉意,此时此刻的林大人脸上却冒出些许汗珠。

身为边城的知县,自然知道这指挥使是个什么头衔,镇守边关的边军里,指挥使都是呼风唤雨的人物,每一个指挥使背后都是他这个小小知县仰视的存在。

因为是边城,所以与歌舞升平的关内不同,军队的力量绝对的占据主导,甚至主政一方的城守大人都有很深的军伍背景。

例如这雍凉城的城守白尚德,便是当年的军中颇有威望的老将,隐退军伍后,到了这雍凉城做了这一方城守,无论是政事还是军事,皆是他独占鳌头。

在这大齐北边,疆域千里,数个大城互为犄角,小城众星拱月,密布各处的边军守卫着关乎大齐王朝兴衰的边关重地。

虽说蛮人已退去草原深处多年,但极北苦寒之地,物资贫乏,不适生存,这注定了他们必会卷土重来。

林大人小心翼翼的盖上木盒,将微微有些颤抖的手藏在宽大的袖袍之中,朝着一身黑衣劲装,面容冷峻的濮猴儿和煦一笑问道:“不知高姓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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