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的依然来到房间,虽然困意袭来,多年的习惯让她再三确认了周围的环境安全后才躺在床上睡去。
天光微亮,依然便牵了马继续向西走去。
出了凉州城,走在新芽初生的广阔草地上,凉风拂面,梵音绕耳。身后传来的马蹄声打破了平静,依然转身看见山峰后透来的晨曦渐亮,马背上笔挺的身影渐近。
待到近前,一身干净白衣的男子揖手致谢:“感谢姑娘昨日救命之恩。”他说话的同时,飞尘向他两步靠近伸头嗅了嗅,似乎发现了熟悉的气息。
“不必谢。”依然打量了眼前的男子,面容稚嫩,笑颜清朗,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心想着他竟恢复得如此快。
“敢问姑娘芳名。”男子下马,还未向前走上两步便听见依然道:“你我日后很难再见,互相自然没有必要知道姓名。”说罢便拉过手中缰绳转身往前行去,男子急忙又跃上马背,跟在她身后道:“姑娘过虑了,在下乐昀,只是想感谢救命恩人。”
余光扫过他的脸,看到那诚恳的表情,依然停了下来,“真的不必了,我只是顺便把你带进城而已,你的伤势看着不轻,还是回去好好歇着吧。”
“恩人你这是急着赶路吗?如果不急这一两日,可否让我答谢恩人一番?”乐昀依旧这下不问芳名了,直接恩人恩人地喊起来,依然有办法对付追杀她的人,但是不知道该怎么对付追着要谢恩的,她想干脆扬鞭跑走了去,又怕这个实在人跟着跑再颠得旧疾复发,只好稍作妥协,“我姓何,要不然这样,若是我日后需要你的帮助,一定过来找你,我知道你的住所,也知道你的名字,行吗?”
失落的神色覆上乐昀的脸,见依然这样坚持,他只好作罢,“那何姑娘,将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可一定记得要来找我啊,我不是坏人,就是有恩必报,不然难受的很。”说完不好意思地一笑,略显苍白的脸颊,一身干净的白衣,在清冷的晨曦下似微微发着光。
在江湖飘零的这几年,依然早已不再轻易相信任何人,何况她也真的不需要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去帮自己什么。
一路奔走,干冷的风吹和日头的直晒,让她的脸上阵阵发痛,到了驿站,依然准备歇歇脚。
驿站里只有一个人,懒散地半躺着,似睡非睡,依然栓了马,先去了一趟茅房,出来了再从马背上拿了水壶灌满水。
只歇了一会儿,依然便重新上路了,中间吃了些随身带的干粮,凉州的云薄,阳光肆意地晒着,依然拿出一块薄布遮住脸,继续向着边境赶去。
也不知跑了多久,她觉得头有些昏沉沉的,不知是不是吹了太久的风。换马的间隙,她取下面巾,呼吸着纯净的空气,但却并没有缓解胸闷的感觉,这时依然才隐约觉察出了不对劲,看着手中拿着的水壶,由于中午那会儿混着干粮一起咽,她并没有尝出水有什么不对,现在仔细品着嘴里刚喝下的水残留的余味,极淡不易察觉的异味让她心中一惊。
还未来得及去想,一个人影从后面袭来,依然手指一松,水壶落地的同时她拔出剑挡住挥来的剑刃。
一番交手后她看清了来者的长相,极力去想他是谁的时候险些被刺伤,终于,那个名字在她脑海里浮现,凉无。
他说过还会来找自己报仇的。
药物彻底发作,依然的手脚已经失去了敏捷,昏倒之前,她说了一句:“你是凉无。”
依然听见一个声音,“我是凉无。无家可归、无依无靠的无……”
随后耳畔传过一声马鸣,她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流水潺潺,似梦似幻,依然睁不开眼睛,也动弹不得,却明明能听到清水过石的声音、闻到青草破土的气息。这是怎么了?自己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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