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特么累了。
应然深又换了一辆车,黑色霸气的外形,很攻,跟他的气质很吻合。
应然深留给她的房子跟车子都被她留在了小区里,一年里面不管不顾不闻不问。她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的牵连。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没在,那么以后他也没必要在了。
应然深还是带她回到了两个人的家。
不能所有的事情都虎头蛇尾,万物皆有因果。有些话,还是该讲明白的。
所以,没有哪里比离开的地方最合适了。
最苦最累的时候,有一天晚上,唯暖实在太想念应然深,于是一个人回去了。她坐在楼下的木椅上,仰望着万家的灯火,唯独他们这一户的窗户是黑暗的没有光亮没有温度的。
她想回去看一看,哪怕只看一下下也好。可是,离开的时候,她决绝的将所有的钥匙都锁在了房间里。所以,她只能遥遥的看一眼。
发呆了很久,她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便离开了,自此,再也没有回去过。
两人进了房间,房间里面整洁如旧,房门入口处的回廊仍旧摆着他们的情侣拖鞋,这是唯暖精以前挑细选的。
甚至来不及思考,唯暖已经下意识的换上了鞋子。
这个动作,做了太多次,已经熟悉到成自然。
应然深在沙发上坐下,然后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就像以前一样,每次他想她坐在自己身边的时候,都会习惯性的轻拍拍身边的位置,仿佛在说:过来坐。
唯暖看了看他,毫不犹豫的坐在了侧面的沙发上。
现在的她就是个跟他置气的小孩。
山不过来我就过去,应然深一向都很懂得变通。于是,下一秒他又挨着唯暖坐了过去。侧位的沙发很窄,应然深坐过去后,瞬间空间便显得有些拥挤。
唯暖不安的往后挪动了一下身体,想了想还是果断的站了起来:山过来了,我也可以走。
只是,她的小算盘又落空了。
应然深又一次长臂一捞,唯暖便坐在了他的腿上。
唯暖的眼睛里蕴了一簇小小的怒火,以后,没有人会再这么忍受他的霸道了,至少她不会:“应然深!”
“嗯,我在呢。”应然深的回答出奇的温柔,甚至有些“乖巧”的感觉。
唯暖从没想到“乖巧”二字有一天竟然可以用到应然深身上,便觉好笑。他与生俱来的气质与这两个字从来就不曾搭过边,现在真是改变了性情呢。
被他的目光盯得不自在,唯暖不安的动了动身体:“那个,应然深,有些话我们该讲明白的。”
“嗯,老婆,你说,我洗耳恭听。”应然深的语气中带着说不出的柔情蜜意,但有两个字却轰然炸在了唯暖的耳边。
“你叫我什么?”唯暖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老婆。”应然深一字一顿,字字铿锵。
“谁是你老婆?”唯暖又急又气的想要起来。
“过会我们就去领证。”应然深加重了手上的力气,唯暖又只得坐了回去。报复性的,唯暖重重一用力,压得应然深闷哼了一声。
“应然深,这么久不见,你的智商是捉急了么?”唯暖脸上带了淡淡的嘲。她一直是一个很少明显表达自己喜怒哀乐的女孩子,然而,这一次,她再也不想吝啬自己所有的情感。
应然深对唯暖的反应不为所动,指着旁边前茶几上的一个户口本:“爸妈昨天刚刚快递过来的。”
唯暖置若罔闻,一副我看你继续编的表情。
然后他继续说:“你的。”
此时此刻,唯暖已经理不清自己的情绪了。应然深不声不响的离开,她不哭不闹,放他走,让他走得干干净净。
他走了,带走了她的一切,给她的生活带来了近乎毁灭性的打击。当她终于克服了那些没有他的日子,可以重新开始时,他又重新回来要搅乱她平静的生活,甚至,连一句解释都没有。他到去了哪里,又从哪里归来,他做了什么,回来又是为了什么?
对这一切他只字不提,以为用几句话记就可以文过饰非么?
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唯暖像只发狠的小豹子一样用力的盯着他,眼睛里面是熊熊燃烧的火焰。终于,她低下头埋在应然深的肩头用力的狠狠的咬了一口,这一口,倾注了唯暖所有的情感,只一下便见了血。
应然深没有动,任由她咬着,甚至安抚的拍着她的背。
终于不知道过了多久,唯暖从他的肩头抬起脑袋,满脸的泪水。
“应然深,我发过誓,再为你哭就是小狗!可你为什么这么讨厌,说走就走?走了就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回来就回来,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身边?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以前有多爱,现在就有多恨!我不是钢筋铁骨,我是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我虽然有时候会活成一个女汉子,但是,骨子里还是女孩子,我也有感情我也会痛。我真心实意奉上自己的一颗心,为你放下了那么多,可你却把我伤的千疮百孔,然后再撒上一层盐巴。应然深,以前,我敬你,是因为你是老师,又是我男朋友。但从今以后,我与你,平起平坐。以后,爷再也不伺候了!”一口气说完所有的心里话,唯暖觉得痛快了很多。
应然深将她眼角的泪水轻轻拭去,然后将她紧紧的锁在怀里:“暖暖,对不起。”
“不要跟我说对不起,我最不想听的就是对不起。”
“再给我一段时间,等所有的事情都结束了,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现在,你要做的就是相信我,可以吗?像以前一样。”
“应然深,你真的认为一切还能恢复从前么?自从去年夏天你离开后,奚明森告诉我你去跟童清幽,也就是那个青梅竹马的白月光去美国结婚了。这么久以来,我充其量不过是个替代品,被人卖了还乐呵呵帮人数钱的那种。因为你没有跟我说过再见,所以,在心底深处,我总会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也许你还会回来的,我们没完。可是,秋天不知不觉过去了,冬天又悄然无声过去了,现在春天也快要结束了,你知道自己离开多久了么?没有什么是时间医治不好的。你刚离开的时候,多少次午夜梦回,看着外面星星点点的天空,我总会时不时感受到锥心刺骨的难过。我默默的告诉自己一定要熬过去,不能就此消沉,只有懦弱的人才会陷在感情里无法自拔,才会被现实打败。我几乎是揪着自己的头发将自己拔离了那一滩泥泞沼泽,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你知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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