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威扬叹息良久,这胡思雨离家出走,不知道她身在何方,又不知道她过的好与不好。

毕竟是当父亲的,总是更加疼爱女儿。

胡威扬将黑剑取出,说道:“张少侠,此剑虽不如血饮剑那般名贵,但也算是吹毛断发的宝剑。”

胡威扬边说边将黑剑拔出,透露着深寒的剑气。

张雍杰点头道:“确实是好剑!”

胡威扬将黑剑递给张雍杰,说道:“请张少侠暂时保管这把黑剑,将来若有机会见到思雨,请将这把剑转交给她。”

张雍杰不知该不该答应这个要求,但胡威扬进一步请求道:“我的女儿我知道,她可能永远不会回来了,所以还请张少侠见到小女之时,能够劝一劝她,让她偶尔回家看看。”

可怜天下父母心,话都说到这个份了,张雍杰岂可再有拒绝之理?

张雍杰拿了黑剑,拱手道:“胡前辈放心,若有机会,晚辈一定规劝思语姑娘。”

话虽然这么说,但张雍杰却想这茫茫人海,又在哪里去找胡思语姑娘?

找人,是这个世界最难办的事情之一。就说那藏边的天龙法王,从前在秦岭鸳鸯洞差点将自己害死,自己多次想要找到他,但他就是躲藏不见。

那胡思语姑娘又不是人犯,又无法求助部堂大人,以朝廷的名义搬下海捕文书。

这样的话,想要找出胡思语,真当是一件比登天还难的事情。

张雍杰与胡威扬两人漫步返回,张雍杰心想自己与胡思语姑娘的事情,真的是个难题。

胡思语对待自己这般好,按理来说是自己莫大的荣幸,只可惜这辈子是无以为报了。

两人走出树林,来到大道旁边,江风袭来,吹打在张雍杰的身。

此刻虽然是盛夏时节,但胡家码头到山门的这一条大道两旁,长着笔直的参天大树,让张雍杰颇感一丝凉快。

“相公,你去哪里了?”

张雍杰回头一望,正瞧见唐妍从胡家山门向自己招手。看见唐妍的模样,张雍杰心中一阵温暖,这辈子能够娶到妍儿为妻,也算是最大的幸福。

自己当初在渝州,与妍儿只不过刚刚相识,便互生好感,甚至结伴而行,这几年相处下来,虽然聚少离多,但也一直没有闹什么矛盾。

特别是在残阳剑客的事情,唐门下下都相信那玄空秃驴的话,只有妍儿信自己,所以在血饮谷英雄大会的时候,她才会抢出阻止玄空和尚对自己下手。

唐妍这时候已经来到张雍杰的身边,挽着张雍杰的手臂,依偎在张雍杰的肩膀。

躺在码头思考人生的严世山,这时候却一改颓废状态,立马恢复了精气神。

严世山将目光盯了唐妍,当即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唐妍当然也能感受到严世山身的气场,所以她放开了张雍杰的手臂,笔直的站在原地。

严世山执剑拱手道:“这位便是张少侠的夫人,唐门唐女侠?”

张雍杰并不知道严世山是什么意思,淡淡道:“正是内子。”

严世山道:“在下听闻唐女侠于剑道早已得到昔年残阳剑客的真传,是故在下欲要与唐女侠比剑,还望唐女侠成全。”

方才看见严世山的模样,张雍杰便有点这样的怀疑,此刻严世山明确的说出来了,他小子还真有比剑的意思。

唐妍想了想,说道:“我不能和你比剑。”

严世山感到不可理解,他认为学剑之人追求的是更快,更狠,更准。如果学有所成,而不与人比试,那学剑还有什么意思?

严世山傲然道:“为何不能?”

唐妍道:“从前我跟三爷爷去学剑,本是想学好功夫,保护相公。但没有想到后来相公武功这般厉害,我学那些剑法也就没有什么用了。”

张雍杰想到,自己和妍儿初遇的时候,自己确实是个武功低劣的小子,那时候在永城大战,面对区区青铜道人,自己就无能为力了。

原来妍儿去学习功夫,竟然是为了自己,想到这里,张雍杰对唐妍充满了无限的爱意。

张雍杰温暖的笑道:“我到希望我不会武功,能够让妍妹子保护。”

严世山眉头稍皱,紧接着他腾空而起,迅速用手中铁片在旁边一颗参天大树,一阵刻画,跟着返回原地,笔直的站在那里。

严世山的行动实在太快了,在胡威扬和张雍杰眼中,已经达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而那可参天大树,已经被严世山刻画出了十六个字,这十六个字处在胡家大道的最外边,分外现眼!

“残阳剑法,徒有虚名,避战不出,贻笑江湖。”

这十六个字,显然对残阳剑法是一种侮辱,而严世山此番的用意,自然是一招简单的激将法,欲要激得唐妍应允比试。

江西胡家属于天下顶级大派,这十六个字刻在这个位置,岂不是向天下传言,奚落残阳剑客?

严世山的行为,就连胡威扬都觉得过分,张雍杰甚至已经动了怒气。

唐妍此刻当然无法忍受严世山的挑衅,只见她怒眉横挑,散发一股强大的杀气,显然已经在运行内力。

张雍杰心想这江湖比武,本来也是常见的事情。只是这严世山的功夫,与残阳剑法属于同一范畴,都是以快剑闻名。

当年在万江山岛,残阳剑客使用剑法,对阵扶桑人士房产中介的画面还记忆犹新。

那时候残阳剑客的行动快的诡异,快的就像是时间出了纰漏,还没有看清楚怎么拔剑的,那短剑已经刺入房产中介的心脏。

而从方才严世山的动作来看,他的剑招显然已经快到一个境界。更何况,此人曾经扬眼自己百分之九十九无法接住他的第一剑。

他若没有点真功夫,他岂敢说出如此狂妄的话来?

所以张雍杰判断,一旦严世山与唐妍比剑,那可无法做到点到即止,必然一死一伤。

张雍杰此刻可不想唐妍有任何闪失,虽然他对残阳剑法足够的信心,虽然他对唐妍有足够的信心,他也不想唐妍冒险一战。

唐妍负手道:“请!”

‘请’字,无疑代表唐妍已经答应了严世山的比剑要求,毕竟这涉及到三爷爷的声誉,唐妍断不能忍受。

张雍杰沉声喝道:“不行!绝不能比剑!”

但此刻唐妍此刻散发出来的气场显示,她已经对外界的事物充耳不闻,显然她此刻已经进入忘我之状态。

换句话说,他二人之间的比剑,已然开始,此刻已经来不及阻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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