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长醉和黄筱竹出了归海帮之后,并没有直接去琼华湾,而是先回了那座小房子。网</a>

黄筱竹问季长醉为什么还要先回去,万一因此而错失了见到沈秋山的机会怎么办?

季长醉却说他在归海帮时隐约感觉到在他们离开之后,有人进了那房子,因此他必须要回去看一看,不然放心不下。

季长醉飞马赶回房前,只望了一眼,就知道确实已经有人来过了,因为他临走前特意夹在门缝里的一片淡紫色锦书已经消失不见。

他并不怕什么贼人趁他不在跑进房中行窃,因为房中并无什么贵重东西可偷,他之所以在门缝里夹了那片锦书,是因为那片锦书对他和另外一个人而言,就如同是山盟海誓一般。

现在锦书已经不见,会拿去它的,便只有她了,除她之外,绝无第二人会对一片小小的锦书感兴趣。

季长醉心里对此比世上的任何人都要清楚,此时按照常理来说,他应该是要感到一阵相逢的喜悦的,但不知为何,他现在不仅没有感到任何喜悦,反而感到了一种强烈的不安。

这种不安是由不确信产生的,这种不安让他有一些心悸,让他一时间居然失语地站在了门前,好像不敢跨进门去一般。</a>

黄筱竹见季长醉神色黯然,举步不前,悄然道:“怎么了?为什么在这站着却不进去?”

季长醉凄然一笑,道:“没什么,忽然想起了一些往事罢了。我们进去吧,这里已经有人来过了。”

季长醉推开房门,见里面的东西都原封不动地摆在原处,没有任何动过的迹象,但那圆桌上却多了一片锦书。

这片锦书就是季长醉夹在门缝上的那片,他走进圆桌,拿起这片锦书一看,只见上面写了一行笔画锋锐的小字:

“锦书虽在,山盟难托,相逢只恨曾相识!”

黄筱竹走过来看见了那片锦书,脸色为之一变,明明知道却还是忍不住问道:“是指柔留下来的吗?”

季长醉万分小心地把锦书收好,苦笑道:“是。”

黄筱竹道:“你早知道她会到这里来,所以你才说要来这里休息?”

季长醉道:“我不知道,我只是猜,猜想她悄无声息地离开应天之后,会到这里来。但是我没有猜到,她来了这里之后,只留下了一行字就走了。”

黄筱竹泪眼道:“你知道吗,其实当初我从你口中听到她已经身死的消息时,我一点也不感到悲伤,甚至是有些窃喜的……”

“不要再说了!”季长醉转过身来看着黄筱竹,“你那时是悲伤也好,是窃喜也好,我都不想知道。因为那时的事,我现在已不想再提及了。”

他说完就快步走出了门,飞跃上了马背。

“你要去哪里?”

黄筱竹冲出房子,掉下了几滴眼泪。

“琼华湾。”

季长醉策马奔驰,马蹄踏着细沙,留下了一行深深的蹄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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