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近一些,果真是她!此刻她穿着华美的唐装,白色的衣服上面绣着花瓣纹路,像是雪地里盛开的一朵朵梅花。白衣翩翩,温顺素净。净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张健,你先过去点菜,我去去就来。”张健也看到了江玉华,他知道曲嘉陌的心思。遂点点头。
曲嘉陌站在一个花篮后面,悄悄地凝视着江玉华,她正低头弹奏琴弦。她梳着“螺髻”,这种发式他在壁画里见过,曾经在唐代的长安城风靡一时,主要以盘叠形式作成,采用编、盘、叠等手法,把发髻盘叠成螺状,放置在头顶或两侧。
她前额帖着一个花钿。耳朵上也带着同样款式的坠子。
江玉华不经意间抬头一笑,甚是妩媚动人。
有美人兮,远望近观各不同。灵气逼人,艳光四射。曲嘉陌真想把她藏起来,她的美只能让他一个人来欣赏。可是现在他连和她说话的勇气都没有。
想起那一幕,他就心如刀绞,尤其是那一句,“既然你喜欢陆离,那我就成全你们。反正你都会从博物馆辞职去当军嫂,迟一点、早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去找他吧,省的你们俩地分居,别人趁虚而入。”他忍不得抽了自己俩大嘴巴,真恨不得把自己大卸八块。
自从张健告诉他调查结果后,他就一直自责。陆离居然走了,而且都走了有几个月了。他竟然不知道。没有在她最痛苦的时候安慰,却在她最无助的时候还在伤口上撒盐。他怎么就那么糊涂?亲手将她推离自己。
突然,一个醉醺醺的客人来到江玉华身边,“小妞,别弹了,又挣不了几个钱,来,让爷摸一把,爷就给你一堆红票子。”“对不起,现在是我的上班时间,请您自重。”那人见江玉华头依然低垂着,看都没看自己一眼,顿时来气,他用手按在琴弦上,强行阻止她继续弹。“怎么,嫌爷给的少,要不你陪爷睡一晚,爷给你买个金屋?”
江玉华正欲起身,突然被那醉汉按住。曲嘉陌看到这里忍无可忍,直接冲上前去,一把推开那个醉汉,那人跌落在地上。“想要欺负她,先过了我这关。”“你是谁?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敢挡老子的路,识相点,赶紧滚。”曲嘉陌正想回他一句,可是却不知该怎么说,他现在和江玉华什么都不是。没有任何关系了。
这边这么大的动静,大堂经理闻讯立刻赶来处理。他了解到情况后,即刻通知保安把那名醉汉拉走。江玉华又重新坐回去。“江玉华,没伤哪里吧!”“没有。”“那还可以继续弹吗?”“行,没问题。”
经理继续问:“那边上的这位先生,你认识吗?”曲嘉陌正要说认识,却被江玉华抢先一步,“不认识,”她对他深深鞠了一躬,“这位客人,谢谢你的仗义相助。”
这句话把曲嘉陌要说的话全逼回了肚子里,他没有想到她竟然装作不认识自己。江玉华坐下,重新开始弹奏下一曲——《渡河》。他知道江玉华生他的气,是他把人家工作给折腾没了的。可是他万万没想到,她居然无视自己。
曲嘉陌没有去包间,而是找经理协商,请江玉华去包间为他一个人弹奏,换言之就是,今晚的演奏,他承包了。经理乐不可支,只要能创造出更大的盈利,别的都好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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