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蔡十三娘子和瑞雪的目瞪口呆中,刘伯阳走到两人跟前,还是嬉皮笑脸的样子,“娘子,你今晚跟往常不一样,别有一番味道。嗯,嗯,你看,今晚月色撩人,正是我们讨论诗词歌赋的好时机。”

瑞雪傻傻地看了一眼周围,这里是藏书阁室内,除了灯光,有个鬼的月色。再说今晚是阴天,乌云满空,有月亮也看不到啊。

瑞雪转头回来,看到刘伯阳一把抱住了自己的主人姐儿,一张嘴居然在姐儿的脸上乱凑。又是一声尖叫,却被刘伯阳大吼一声,“叫什么!”给吓住了。

“鼓噪个什么!我要跟娘子回房讨论诗词歌赋,你赶紧出去,坏了我和娘子的雅兴,我饶不了你。”说罢,一把抱住已经被吓成一团软泥的蔡十三娘子,晃晃悠悠地回房去了,嘴里还唱着:“一呀摸,我摸到了妹妹的头发梢,”然后左脚一踢,把房门给关上,左手顺手给插上门栓。

瑞雪吓傻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犹豫一下,却不敢敲门,慌慌张张地跑出东藏书阁。没跑多远,就看到了蔡脩带着几个仆人,阴沉着脸站在院门口。

“七官人,七官人,不好了,姐儿她…”话还没说完,蔡脩一努嘴,“来人,把她绑了,嘴巴堵上,丢到十三姐儿的院里关上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蔡十三娘子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昨晚她就像是暴风骤雨中的一叶孤舟,在惊涛骇浪中苦苦挣扎,一会沉入幽暗的浪底,一会冲上激昂的浪尖,最后在筋疲力尽中晕晕入睡。

她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躺在床榻上,盖着一床薄薄的绸缎被子。再一抬头,看到一双眼睛在看着自己。这双眼睛神情复杂,却沉寂如古井积潭。

“你,我…”

刘伯阳站起身来,拱手长施一礼,“刘某孟浪,还请十三娘子见谅。”

蔡十三娘子躺在床榻上,抓着薄被子,身子在微微颤抖,泪水在不知不觉中流了下来。

刘伯阳长叹一声道:“此事千错万错都错在刘某身上,我自当尽力周旋,给十三娘子一个交待。”

说罢,他又施一礼,关上门匆匆地离去了。

刘伯阳刚离去不久,蔡脩带着仆人匆匆地走进藏书阁,他示意仆人在门口等着,自己走进房间,只看到蔡十三娘子,却不见了刘伯阳,不由大吃一惊。

“人呢?”

蔡十三娘子闻声猛地抬头,脸色变得愤怒,继而是无比的凄惨。

匆匆出了蔡府的刘伯阳先去家里洗漱一番,换了套官服,直奔宫门,求见官家。

一见到官家,就扑通跪下,老实地说道:“官家,小婿对不起玉盘,还请官家治罪!”

官家一脸的懵逼,但听完后面那句话后,眼睛透出危险的光芒。

刘伯阳简洁地把昨晚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就是昨天下午被蔡脩邀请去蔡府喝酒,盛情难却,一直喝到夜里,他酒量不行,终究被灌醉,然后就是被人送到了某间房间里,然后稀里糊涂地跟蔡家十三娘子滚了床单。

说完后,刘伯阳连连叩头,嘴里念念有词道:“官家恕罪!小婿不自重,中了圈套,犯了糊涂,对不起玉盘,还请官家治罪。不过小婿在领罪之前,定要找蔡老七算账。都是这个蔡老七设计陷害我,对了,还有蔡老贼,肯定是他这个老贼出的主意,都七十多岁的人了,居然不知廉耻,用这种手段陷害我!”

梁师成听到这里,脸色一变,微微抬起头,眼色瞟向官家,看到他若有所思,似乎刘伯阳的话让他想起什么。梁师成心头一动,眼睛眨巴几下,嘴角露出淡淡笑意,又低下了头。

“七十多岁的人,不仅老糊涂,更容易被牵绊。”已经冷静下来的官家淡淡地说道,“不要说别人,此这事根子还是在你。说说吧,如何处置?”

“官家,小婿也不知道,要不就请玉盘定夺吧。是小婿对不起玉盘,要打要杀,一切听玉盘处置。”刘伯阳伏跪在地上,垂头丧气地说道。

官家看着刘伯阳的后背,神情复杂,不知在想些什么。梁师成开始时还偷偷地瞟了几眼官家,到后来,一直低着头再也不看了。

“哼哼,这是你们刘府的破事,我管不到。我只知道,要是玉盘到我这里哭诉,我定饶不了你!”官家终于开口了,鼻子哼了几声,看来是要放过刘伯阳了。宋朝的帝姬没有前唐那么强横。此外,官家对这个长女婿着实满意,现在犯了一点男人都会犯的错误,总不能一棍子打死吧。

“官家,小婿甘愿受罚。只是受罚之前,小婿一定要先弄死蔡老七,这个王八蛋,我一世英名,坏在这王八蛋手上。”

梁师成看了一眼官家,出声呵斥气急败坏的刘伯阳:“驸马,慎言,御前休得粗鄙!”

“小婿失礼了,小婿失礼了。”刘伯阳连忙告罪道。

“算了,去吧,蔡十三娘子的事情,你自己去跟蔡太师谈。记住了,玉盘那里必须要安抚好。”

“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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