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不必慌张,此番在下前来正为了此事。阁下可以称我凯尔。”凯尔向莱诺回礼,主动掏出一块浅灰色的晶石。
“埃特加,快干活!”莱诺激动地大喊。
凯尔有些疑惑:“阁下难不成现在就要觉醒?我们不妨换一个地方。”
“那也是觉醒之石?为什么这么小?”雪卜问。
“绝大多数觉醒之石庞大,但凡事都有例外。你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在此之前好好看,好好学。”凯尔瞥了一眼雪卜,雪卜是他的重点栽培对象,但他不喜欢自己的手下随意插嘴。
“你误会了,我们是要救人。”莱诺向前一步解释道。
“救人?”凯尔有些没搞明白,组织要求他给莱诺带来一块觉醒之石帮助莱诺觉醒专属能力,然后把上次加艮闯下的祸收拾干净。莱诺烙印之子的身份已经在卡尔萨内部传的沸沸扬扬,他们无论如何也要和莱诺保持一个良好的关系。
“在下埃特加,向阁下问好。”埃特加对凯尔行礼,“那位先生在未使用觉醒之石引导的情况下强行激活了能力,现在遭到反噬,给我一块觉醒之石我就能救他。”
“我从未听过用觉醒之石救人,而且你的觉醒能力很弱,我不认为你能救他。”凯尔不相信埃特加。
“请务必相信我,这和觉醒能力无关。等到待会他化开了,那真的就没法救了。”埃特加语气恳切,好像查尔斯就是他十几年的好兄弟,现在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去死。
没时间了,现在是夏天,查尔斯脚下已经湿了一片。莱诺走到凯尔面前:“就当是给我觉醒用了,本来这块石头也该是给我的吧?现在我把他让给查尔斯。”
凯尔不再犹豫,把觉醒之石递给埃特加。埃特加口中念念有词,他划破自己的手指,鲜血流淌在觉醒之石上,泛出妖异的光。
他居然引导了觉醒之石的能量!凯尔心中惊呼。只有拥有金色血脉,但尚未觉醒专属能力的人才可能激活觉醒之石。但埃特加他是认识的,这家伙可是卡尔萨第一批就觉醒的人。
觉醒之石像嗜血的野兽一样疯狂汲取埃特加的血液,明明只是很小的伤口,但涌出来的鲜血数量惊人,尽数被浅灰色的晶体吸收,没想到这么小的觉醒之石可以吸收那么多的血液。
埃特加脸色苍白但屹立不倒,他摇摇晃晃把手往上托起,觉醒之石就这么悬浮在了半空中。埃特加把觉醒之石推到查尔斯面前,先前被吸收的血液化成细丝状,每一根都连接在查尔斯身上。
“要开始了!”埃特加咬牙用力,全身肌肉如绞盘般收缩,连接在查尔斯身上的血液丝线纷纷向查尔斯身体内部钻去。觉醒之石光芒暴涨,浅灰色的光愈发浓郁,最后甚至显现出了黑灰色。
查尔斯身上腾起阵阵白雾,就像是被赤红的烙铁接触。咔嚓咔嚓的声音传过来,像是成千上万的骨骼被同时碾碎。埃特加身体莫名缓缓向后滑动,仿佛那些纤细的丝线有着无比强大的力量。
莱诺见状赶紧上去帮忙,他把手抵在埃特加的后背上发力。刚刚止血的伤口立刻就开裂了,鲜血再一次一股一股喷洒。
“让我来,你去旁边处理伤口。”卢修斯把莱诺拽开,自己吭哧吭哧推住埃特加的后背。莱诺知道自己赖在这也帮不上忙,营地里剩下的士兵陆续赶到,活着的就地抢救,已经变成尸体的就暂时摆放在一边。
莱诺看着忙忙碌碌的士兵有些麻木,大部分人没死,但只是被冻僵了吊着一口气。稍微粗鲁一点的动作甚至会把他们的肢体扯下来。莱诺亲眼看见一个士兵惨叫着把自己的一只胳膊拽了下来,胳膊已经被彻底冻坏了,留在身体上只会阻碍他活下去。
查尔斯根根挺立的头发慢慢软下来,湿漉漉地贴服在头皮上。盔甲的表面凝聚出一颗一颗小水珠,小水珠越来越多,逐渐连接成大水滴,再“嗒”一声砸在地上。
融化的速度越来越快,查尔斯的身体慢慢恢复柔软。他身体内部的冰霜已经不足以支撑着他站立了,硬邦邦地往地上摔去。
“扶住!”
卢修斯眼疾手快,把即将倒下的查尔斯挽在怀里。
“嘶……”卢修斯蹙紧眉头,接触查尔斯身体的盔甲迅速朽化,像是被什么强酸腐蚀了。
“慢慢平放到地上,马上就结束了!”埃特加鼓足最后一口气,觉醒之石的光芒一点一点黯淡下去,与之相对应的是面色一点一点红润的查尔斯。
血液细丝断开,无声无息的消散在空气当中。埃特加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哧呼哧喘气,脑门上全是汗珠,一张英俊的脸涨得通红。
“你用你的血液救了他?”凯尔凝重地问埃特加。
“不是,我的血液只是引导,真正救他的是觉醒之石。”
“啊,啊……阿嚏!”躺在地上的查尔斯抽动了几下,打出一个巨响无比的喷嚏。
“惊天动地!简直是惊天动地!”莱诺嚎叫着冲向查尔斯,他刚刚几乎都要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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