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莲走过来,从筐子里拿出两张蜜饼,一葫芦水,见他小脸绷得紧紧的,似乎有些紧张,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谢谢小莲姐姐。”王禅一开口,把小莲吓了一跳,直到听清他说的是姐姐而不是师娘后,这才长长吁了口气。

多好的孩子,都被那个大巫给教唆坏了!

小莲很为王禅愤愤不平起来。

“师父和师娘来了吗?”王禅回头四顾,却没有看到林南和芸汐的身影,有些失望,问道。

“记住,那位漂亮姐姐不是你师娘,而是我黎国的芸汐公主,再敢叫错,看我不打你!”小莲装腔作势,吓唬他。

“小莲姐此言谬矣!”孰料王禅却冷冷一笑,“我师父有博古通今之才,经天纬地之能,还配不上区区一个黎国公主吗?”

小莲愣住了,低头仔仔细细打量了王禅一眼,一脸同情。

完了,这孩子八成是废了!

正说着,远处走来一队兵丁,大声呵斥驱赶着围观的百姓。

人群立刻闪出一条宽敞的大道,大道尽头,文侯坐在一辆镶金嵌银的马车上,目光如炬,注视着这些从各国赶来的饱学之士。

他下了马车,信步走到招贤台上,看了看时间,咳嗽一声。

近侍尖利的嗓音划破了招贤台下的安静,“传文侯谕旨,招贤大会正式开始!今有北狄蛮夷为祸,占我城池,杀我百姓,请诸君为文侯驱之!”

众人一听题目,不由得各自皱眉,本以为都是些仁者爱人的问题,谁曾想竟然涉及到军国重事!

“文侯,请听老夫一言!”从招贤台下,走上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他大步走上台阶,坐在文侯对面,行了个礼,清清嗓子。

“北狄蛮夷之民,化外之邦,其民凶狠残暴,性如豺狼,若兴兵讨伐,徒费粮秣,不如派遣饱学之士以仁义教化,不出三年,我让蛮夷腥膻之地,必成教化之乡!此为不战而屈人之兵也!”

台下有不少人同声附和,文侯也微微颔首,站起身,向老者行了个礼,“阁下莫非就是享誉天下的东海左季公么?”

“不才正是老朽!”老头得了文侯礼遇,洋洋得意起来。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未等老头脸上笑容消失,从台下走上一名虬然汉子,向文侯稽首行礼,闷声闷气的说道。

“蛮夷之民,心如豺狼,残暴好杀,与禽兽无异。掳我百姓,杀我人民,毁我稼樯,如此狼心狗行之徒,岂能以仁义教化?”

大汉一伸手,从裤裆下拽出一条小黄狗来,“左季公既然想以仁义教化蛮夷,不如先帮我教化一下我这条大黄如何?”

台下顿时一片哄笑声。

左季公气得脸红脖子粗,狠狠瞪了大汉一眼,怒骂一声竖子,一跺脚,气呼呼的下了招贤台。

“阁下有何策教我?”文侯也忍俊不禁,向大汉问道。

“不才北海程季高,拜过文侯!”程季高朗声说道,“对付北方蛮夷,当以眼还眼,以暴制暴,蛮夷所恃,唯兵强马快,来去如风,若我精选战马千匹,持轻弓利箭,千里追杀,蛮夷岂不望风而遁,不敢南顾!”

“好!”程季高话音刚落,台下人群中传出一声叫好,文侯低头一看,顿时面露喜色。

好个林南,你终究还是来了!

“荒谬!”

林南的叫好声还没停,贤士之中突然展出一人,一振袖子,怒喝一声,“季高兄此言差矣,蛮夷自幼长于马背,行于荒漠,食腥膻,饮乳酪,驱使马匹,如使臂指,我虞人食粮秣,饮甘泉,不善骑马,岂能以我之短,攻彼之长?”

见众人都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这人面露得意之色,停顿了一下语气,”以某之见,宜高筑边墙,坚壁清野,则蛮夷自困,黎国自安也!”

文侯微微颔首,此计不失为良策。

“尊驾请上台一谈。”文侯一招手,那人快步登上招贤台,坐在程季高身边,向下方端坐的一百余名贤士冷冷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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