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莱城里红鸾渡,最是逍遥十二楼!
醉香楼能在大大小小几十家的青楼妓寨中排上名号,自然与那些只会出卖色相皮肉的窑子有着大不同。好酒好菜只是点缀,笙歌曼舞、吹拉弹唱是基本配置,各具特色的行首、撑场面的花魁才是楼里面的特色。
普通的窑子使了银子便能跨马扬鞭驰骋一番,但那都是下等人才去的地方,自诩上流的高雅人士自然不会去。
在生理需求能得到基本满足之后,上青楼听小曲,与三五好友谈天说地一番,兴致来了便赋诗填词,请那歌女艺伎唱诵一二,可谓是风雅之至。若写出一首堪为传诵的好诗来,博得佳人的青睐,成了入幕之宾与之共赴巫山云雨,那便是可能吹嘘许久的本钱。
出入此类青楼的无不是举止高雅的文人墨客或是出手阔绰的豪绅巨贾。你若是言语举止粗鄙不堪或是不肯花银子,门都不让你进,直接就被凶神恶煞的龟奴轰出来。若是还不服要告官,呵呵,能在这地方站住脚的谁还没个后台了。
上午时分,楼里面,辛苦了一夜腰软腿也软的莺莺燕燕们还未起床,这个时间她们娇软的身子最是疲乏,而寻香客们也不会一大早的就来找姑娘寻乐子。是以,唐昱一进门时就感觉到整个醉香楼透着一股子旖旎慵懒,这种气氛甚至掩盖了它本身的奢华。
白猴调侃道:“我的唐公子,来过没?”,
唐昱摇了摇头,守门的龟奴一见是白猴,立即收回笑脸翻了个白眼又站回门边上去,对旁边另一位龟奴拖着长音说道:“瞧瞧,白吃白喝的又来啦...”
白猴理都没理他们,反而神秘的一笑高喊道:“陈妈妈,陈妈妈!”
话音刚落,里面就传来一个清亮妖娆的女声来:“来啦,来啦,这谁呀一大早的,也不让我的苦命的女儿们歇歇身子!”,紧接着一位穿的花枝招展的中年妇人出现在楼梯口,脸敷脂粉云鬓高挽,典型的老鸨子打扮。
陈妈妈一见来人,登时就把脸拉下来,摇着扇子一步三摇的走下楼梯:“诶呀呀,你这小子,有日子不来了,还以为再也不来了呢。”
白猴连忙把腰板弯了下去:“陈妈妈哪的话,阿娇姑娘一天在这,我就不能不来,嘿嘿,阿娇姑娘现在有空吧。”
陈妈妈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把扇子在白猴的肩头上轻敲了敲,唐昱顿时就闻到一股极为浓重的香粉味道,很浓烈很醒甜。
“我说你啊,快着点,可别耽误了老娘做生意,哼,老娘的乖女儿让你小子占够了便宜”
陈妈妈虽然不太待见白猴,但竟然没加阻拦的让他进去,连站在身边的男子看都没看,直接无视了,这让唐昱有些纳闷,难道白猴和这老鸨子有一腿?
“走吧,嘿嘿,我也好久没见过她了,也不知道她想没想我!”,白猴自从进门以后就很激动,是那种见到知交故友或是许久未见的亲人那般,脚步都有些匆匆的。
一路寻阶而上,踩着松软的地毯居然没有一点咯吱的响声。醉香楼的主楼有两层,一层是大厅,正正方方的摆着以供酒宴的桌子,四周有许多个拉着帘子的小包房,不用猜就知道是让寻香客们对姑娘们动手动脚的地方。
头顶挂着两盏巨大的红灯笼,若是晚间灯火通明的,丝竹雅乐之声响起,烘托着推杯换盏巧笑嫣然的声浪,不难想象这是何等的盛景。
然而此刻却没什么人,偶尔有那么一两位梳妆打扮好的姑娘穿梭在廊道之间,见这么早就有男人来找姑娘,顿时就用描红小扇挡住口鼻,来掩饰那意味深长的呲笑。
“姐姐,陈家姐姐,是我”,白猴带着唐昱来到一处香闺前拍门就向里面轻声呼唤,若是换成普通人家必定以为谁家的姑娘偷汉子。
没一会,门开了,先是一阵香甜之气扑面而来,紧接着便是一张略带慵懒的娇媚容颜。唐昱有些看呆了,饶是见识广大的他,也不禁的有些怦然心动。
身披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娇媚无骨入艳三分。她好像刚刚起床,轻折皓腕于口鼻之间,打了个浅浅的哈气,双眼微闭含着流转的春水。
阿娇姑娘,这位就是名满宣莱,令得无数文人骚客、世家公子竞相追逐的阿娇姑娘,好一张魅惑众生的脸蛋,好一位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的丽人。
她对白猴毫无防备之心,开了门便折纤腰以微步,返回了梳妆台前。
“弟弟可好久没来了呢,怎么也不来看看姐姐,不想姐姐了?”,轻启朱唇以徐言,声音更是魅惑让人不自主的就将注意力集中过去。
白猴大咧咧的就走了进去,笑嘻嘻的搬过一锦墩就坐在了她旁边:“想,当然想,姐快看,我把谁给你带过来了?”,说着他便向唐昱一指。
阿娇姑娘伸出纤纤玉指宠溺的点了一下他的头,说道:“谁啊?难道是哪位才子不成?”,转过头来,待得她看清了唐昱的面目时,笑容定格在脸上,一双慵懒的媚眼嚯的睁大,脸色又惊又怒一连数变,最后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你...你...你怎么..还活着!!?”。
唐昱一脸茫然,“什么我还活着?你认识我?”,他关上房门,施施然的往里走,也想找个地方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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