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鸟鸣声清晰的传入无为耳中,一阵微风抚过无为的脸颊,带来了一阵舒爽的凉意。

无为躺在床上呻吟一声,伸手按在额头上捏了几下,稍稍缓解了一下疲倦,这才缓缓睁开双眼。

最先入眼的便是一张有些泛黄的帷帐,这让无为感到一丝熟悉。他有些费力的抬手掀开身上的薄毯,接着撑住床板想要坐起身子,却是感到右胸一阵刺痛感传来。

无为口中不由发出了“啊”的一声轻呼,他勉强坐起身子靠在床头,伸出左手掀开衣襟看去。此时胸口已经被裹上纱布,白色的纱布上还渗出了点点鲜红的血迹。

无为左手按在伤口处,感受着有些酸麻的刺痛,脑中回想着事情的经过。

无为清楚记得一天清早他离开客栈启程赶往蜀中,先是走上了石门镇的拱桥,接着发现前方发生了骚乱,然后看到是姬无失冲着拱桥跑来。接着他出手将姬无失制服,最后好像是被人用暗器偷袭,直接落进河里失去了意识。

无为叹了一口气,只怪自己一时放松警惕,竟然被奸人使用暗器偷袭得手。不过看这个样子应该是被人所救,也算不幸中的大幸。

无为靠在床头坐了一会儿,便想要翻身下床。结果还没有站起身子,便感觉浑身一阵虚弱,脚下一软又重新坐到床上。无为连忙伸手为自己把脉检查了一下,竟然是中了剧毒,好在毒素已经解开,身体无力只是轻微的后遗症,休息一阵就回恢复。

无为双手撑在床沿,抬头环顾四周,脚下是用灰色木板铺设的地板,屋子中间一张圆木桌子,底下插着四个圆凳,桌面一套普通的青花茶具。窗户敞开一半,窗外树枝上,两只喜鹊正站在上面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窗户旁边放着一张方形柜子,无为的行囊和阴阳剑正放在上面。

无为用力撑起身子,双脚虚浮的走到柜子旁。他先是伸手拿起阴阳剑,左手握住漆黑剑鞘,右手缓缓拔出一半,随着“锵”的一声,无为有些苍白的脸庞被映射在剑身上。

无为用阴阳剑上下翻转,剑身上的他的脸色很难看,双眼布满血丝,嘴唇更是没有血色,严谨就是一副大病初愈的模样。

无为看着剑身中的影子,口中发出“啧啧”的声音,自嘲道:“真是有点惨呐,成了高手就了不起了,还不是让人家一个暗器就给拿下了。”

正自言自语着,身后的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马脸小厮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他见到无为起身站在窗边,有些欣喜道:“少侠,您这么快就起身了,昨儿个大夫说您怎么也得过上两天才能醒过来呢。”

无为双手一合,将手中阴阳剑归鞘,放到柜子上后,这才转头看向身后进门之人。看着他那标志性的马脸无为一怔,开口对他说道:“你不是晓得客栈里的小哥么?”

马脸小厮将手中脸盆放到架子上,看向无为说道:“可不就是小的,您昨天一大早出门,我们掌柜的还说有点舍不得,谁知道没过一会儿您就被一个姑娘给背回来了。听那位姑娘说您受了伤,还是小的出去给您找的大夫。”

无为走到桌子旁坐下,向马脸小厮问道:“多谢小哥了,你方才说是一个姑娘救了在下,不知那位姑娘现在何处。”

马脸小厮先是拿起桌上的茶壶给无为倒了一杯温热的茶水,然后又走到窗户边将窗户全部敞开。树枝上的两只靠在一起的喜鹊受到惊吓,立刻一左一右飞向两边。一股雨后特有的淡淡腥味瞬间涌进了无为的客房。

马脸小厮做完这一切,才回头对无为说道:“那位姑娘一大早就出门了,说是要在镇子里到处逛逛,很快就会回来。”

无为点点头,对马脸小厮说道:若是那位姑娘回来,请小哥无比告诉在下一声,好让在下前去谢谢那位姑娘的救命之恩。”

马脸小厮站在无为身旁,手上也没有闲着,伸手拽下肩膀上的麻布,随手在桌子上擦了起来:“少侠放心,等那位姑娘一回来,小的就来告知少侠。”

无为举起杯子喝了口茶,肚子突然“咕噜噜”的响了起来,无为毕竟一天没吃东西,此时腹中已经有些饥饿。他放下茶杯对马脸小厮笑了笑,轻声说道:“能否麻烦小哥给在下端些清淡点的吃食上来。”

马脸小厮立刻将麻布搭回肩膀上说道:“少侠稍等,小的立马吩咐厨子做些可口的饭菜。”说罢几步就出了房门,顺手在外面将房门带上。

无为坐了一会儿,觉得有些无聊,便起身将柜子上的行囊取过来放到桌上。无为解开上面的扣子,三两下将其摊开。

里面的东西并不多,一青一白两件衣服,上面放着四百多两银子,一支精巧的手弩和装在盒子里的暴雨梨花,在衣服底下还有一本有些破旧的《道德经》。

无为自从下了嵩山以后,从来都没有翻看过这本据说传承了几百年的古书。倒不是他不识字,而是无为早已经能够把《道德经》倒背如流了。

玄德观历代都是以武为本,从来都不会去打坐诵经。但是身为道门,《道德经》这部典籍还是要熟读的。

无为将其他东西重新放回行囊中系好,只留下这本书在桌上,打算重新翻看一边用来打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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