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登上楼房,没看见有什么奇怪的情景。
穿过这座楼再往后走,听见有轻微的说话声。
偷偷看去,见两只巨大的蜡烛燃烧着,照得四周通明如同白昼。一位头戴儒冠的老头朝南坐着,一位老妇人坐在他的对面,二人都在四十以上的年纪。
朝东坐着一位年轻人,约有二十多岁;右边坐着一位女郎,才刚十五六岁的样子。酒菜摆了满满一桌。四人正围坐着说笑。
去病突然走进房内,笑着喊道:“有一个不速之客来到!”
里面的人大为惊慌,奔逃躲避。只有老头出来喝叱道:“是谁闯进人家的内室来了?”去病说:“这是我家的内室,却被您占了。美酒自己饮,也不邀请主人,岂不有点太吝啬?”
老头仔细看了看去病说:“你不是这里的主人。”
去病说:“我的确不是此宅的主人,但却是此宅主人的侄子。”老头致敬说:“久仰大名!久仰大名!”作揖请去病入坐,喊家人撤换酒肴。
去病说不用换了,老头就为去病斟上酒。去病说:“咱们是老世交了,刚才酒席上的人没必要回避,还请他们来一起喝酒吧。”
老头喊道:“孝儿!”不一会儿,年轻人从外面进来了。老头对去病说:“这是我的儿子。”
孝儿行了个拱手礼坐下。去病大致问了一下他们的家族姓氏,老头说道:“我姓胡,你可以叫我胡老。”
去病一向豪爽,谈笑风生。孝儿也很超脱,不同凡俗。两人倾怀畅谈,意气相投,非常喜悦。
去病二十一岁,比孝儿大两岁,就称他为弟。
酒后,胡叟觉得去病人还不错,说:“孝儿,去将你的母亲和表妹请来。”
孝儿明了父亲心意,便走进了帐幔里面。
一会儿,老妇人带着女郎出来了。
去病仔细看去,女郎柔弱的身姿现出万般娇态,美丽的眼睛流露出聪慧的神色,人间再也找不出比她更漂亮的女子了。
胡叟指着妇人说:“这是我的老妻,”又指着女郎说:“这是青凤,是我的侄女,很聪明。”
自青凤出现,去病两眼紧紧盯着青凤,连眼珠子都不转了。
青凤察觉了,就低下了头。去病暗中去踩青凤的脚,青凤急忙把脚往后缩,脸上也没有怒色。
去病神摇意动,控制不住自已,拍案大声说道:“若得到像青凤这样的妻子,南面为王都不换!”
妇人见耿生酒后失言,怕惊了青凤,便急忙和青凤一同起身,撩开帏幔走了。
去病很失望,便辞别了胡叟出来。但心里老挂念着青凤,时刻都忘不了。
到了夜里,去病又偷偷的登上楼去,里面兰麝芳香仍存。
凝神等待了一整夜,始终寂静无声。他回家和妻子商议,想把家搬到楼上去住,盼望能再遇见青凤。妻子不同意,去病于是自己前去,住在楼下读书。
夜里,耿生刚刚靠在桌子上,只见一个黑影披头散发地进了门,脸黑如漆,瞪着两眼看着耿生。耿生笑了笑,用手指蘸着墨汁涂黑自己的脸,目光灼灼地和黑影对视,那鬼很羞惭地走了。
第二天晚上,夜已经很深了,去病吹灭了蜡烛正想睡觉,忽然听见楼后面的门插销发出呯的一声响。
去病急忙起来过去探看,原来门扇半开了。不一会儿听到细碎的脚步声,有人拿着点燃的蜡烛从房子里出来。一看,竟是青凤。
青凤猛然看见去病,吓得往后便退,急忙回去把两扇门关上。
去病直挺挺地跪下,对门内的青凤说:“小生冒着险恶而来,确实是为了您的缘故。幸好这里没有别人,您能让我握一下手,我死了也不遗憾了。”
青凤远远地隔着门说:“您对我情深意挚,我岂能不知道!只是叔母管束得很严,我不敢答应您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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