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言迅和黑水跟了十五数日,一直寻找机会灭杀魏宁静,陈言逊体内的禁制就要发作了,到时间若还不立功,大司定然不会帮他加固禁制。
只见十五入妙“很久很久以前,这里没有花,没有草,什么都没有,只有这间城隍庙,无城隍神的城隍庙。”狐姨说。
“狐姨,那有你吗?”一旁十五问。
“当然有了,不然我怎么知道。”狐姨很慌说,“不是!不是!没有我,真的没有我,那时狐姨还没出生呢?”
狐姨一撒谎就会变得异常激动,仿佛内心隐藏着什么秘密一样,“真的没有我。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去问哑叔。”
“哑叔已经不在了,狐姨,你少骗我了。”十五说,“狐姨,我想下山了。”
“啊……”狐姨有些吃惊,“哑叔不是不让你下山吗?”
“那不是以前吗?现在我已经掌握了道门六术和锁妖壶,山下的妖魔鬼怪轻易伤不到我。”
“那你明天下山去吧!记住!到了山下切不可随意使用锁妖壶,就算是道术也绝不能轻易在他人面前展示,你答应过哑叔和狐姨的,绝不能食言,否则必然会惹来杀身之祸。”
“狐姨!我记住了!到了山下我肯定不用使用锁妖壶,也绝对不会轻易使用道术,除非遇到妖。”
“那也不对!对狐妖也不能用道术,就算遇到坏狐,只能将它收进锁妖壶,切不可伤其性命。”
“放心吧!狐姨,我肯定不会伤害狐妖的,你不是说过吗?狐妖都是我的亲人,伤害狐妖,等于同族相残。”
“那就好!天不早了,狐姨要去休息了,你也早点睡,明天还要下山呢。”
十五又问:“狐姨,我下山了,你是不不要我了?”
狐姨争辩道:“是你不要狐姨好不好?”
“是吗?我想想……狐姨,我还是要你的。”
……
每到夜晚,山上都有说不出的清风凉意。
特别是这城隍山上,有一种特别的花草,能够迷人心神,催人入梦。
只记得,从出生到现在自己都生活在这无人的城隍山里,
整个山头只有一座无城隍神的城隍庙,哑叔,狐姨和自己,
还有一些鸟兽虫子,花草树木。
夜晚,兽鸣,虽然声音很轻,但却十分亲切。
就连花草,都显得是那么的祥和。
安静的世界,安静的人,树爷爷,还有狐姨。
哑叔并不哑,它是一个能够开口说话的千年老树,只是很少说话,所以十五叫他哑巴叔叔,每次叫哑巴叔叔后,他便开口说话。“不准叫我哑巴叔叔!”时间久了,也就有了这哑叔的称呼。
几个月前,哑叔突然沉寂了。
狐姨说:“三界生灵都需要经历世间轮回,这是生灵无法逃脱的宿命。”
十五根本不信,他坚信哑叔还活着,虽然不知道哑叔在干什么,他能清楚的感受到,大树上传来的生机。
哑叔本是千年枯木,虽然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甚至有时候有闪电落下,正劈在树身上,它都活的好好的。
每次闪电过后,哑叔便如同枯木逢春一般。树上会结出不少果子,每次哑叔都会把这些果子送给十五服用。
吃了这些果子之后,十五浑身发热,第二天身上很臭,如同脱胎换骨一般。
每服用一颗果子,十五修炼的道术便会进步一点点。日积月累,十五体内结成了一颗金灿灿的珠子。
珠子是道家内丹,听哑叔说,结成内丹可活五百年。
有一天,哑叔拿出锁妖壶说:“十五,这本是你父亲曾经使用过的法宝,今日你结成内丹,哑叔将锁妖壶还给你。你的父亲不希望你像他一般,成为一名捉妖师,但也绝不希望因为他的曾经,而让你受到妖魔鬼怪的报复。”
哑叔说话一套一套的,十五一直想问关于父母的往事,哑叔略有隐瞒,但不得不说:“十五,你的父母已经死了,他们将你交给我,只希望你能好好的活着,读读书,写写字,未来如同普通人般考个功名,切不可走上他的道路,成为一名捉妖师。”
每次哑叔说的都不一样,也不知道他那么多理由和借口到底是不是骗人的。
自记事起,狐姨便从人间买来不少书籍,教十五读书写字,十五过目不忘,只要狐姨教一遍,她便能牢牢地记在心里,不过数年的时间便读通不少人间书籍。
哑叔夸他天赋异禀,狐姨说他果然不愧是长公主的儿子,继承了长公主的读书天赋。
十五争辩言:“狐狸不是不用读书吗?”
狐姨争辩说:“谁说不用,怎么说你像你母亲你还不愿意了。”
……
从书中,十五也清楚了,世俗的世界名为大唐,那里是人间,人类居住的地方。
入夜,城隍庙中一阵阴风袭来,那阴风似大雾一般。阴风之中,十五看到了一名公差。
那差人手持公文,走路都极为诡异。走两步,跳两步,随后继续走,走了又跳,比较诡异。
他手中牵着一匹白脑门儿的纸扎马,纸扎马没有脚。四肢裹在雾中,似滑行,又好像是被雾带动着行走。
那公差距离十五比较遥远。大约一休息的时间,他才牵着纸扎马来到十五跟前说:“大人说了,请你去考试。”
“考试?”十五心生疑惑的同时,更多的是好奇。
十五说:“你怎知我想考取功名?”
“这个你就别管了,先跟我走吧!”公差不说清楚,十五又怎会跟着一个不明的陌生人去往一个陌生的世界,那世界又好似一个单独的空间。
“你不说清楚,我是不会跟你走的。”
公差见十五不配合,只是笑了笑,言:“年轻人,你还是跟我走吧!”只见那公差话落,语言中好似有某种神奇的魔力一般。
十五昏昏沉沉的,便被迫上了马。多有不情愿,不过只得乘马跟着公差走去。
路途明明看起来很遥远,却又很近。
这时,十五骑在马上,才感受到,原来公差根本没有行走,而是瞬移。
许久,来到一座城里,像是帝王的京城,雄伟壮观。
走了一会儿,两人进入一座官署,署内的宫殿雄伟而又华丽。
大堂正中间的高位上坐着一名大官,像人间的皇帝,两旁坐着十几位官员。
十五根本不知道是些什么人,好在认识一人。虽说认识。不过也是在书中了解的,那官员名号关帝。
廊檐下摆着一张矮桌和一个坐墩,矮桌上有笔墨纸张。
上有一题纸,题纸上写着一行字:“天大地大,六道生灵,一人二人,妖无妖心。”
意思就是说天地之间,存在着诸多生灵。包括人,也包括其他不同的种族。生灵可有两种心思分善分恶。有些行善的人,未必做的便是善事。而有些妖魔鬼怪虽为妖,但却不一定会做坏事。
“既然来了便答了吧!”十五思索片刻,文章写成了,恭恭敬敬地送上大堂。
文章里有这样几句话:“有心行善的人,虽然做了好事,也不应该受到奖赏;无心作恶的人,虽然做了坏事,也不应受到惩罚。是人是妖,亦正亦邪?我说不通,但看的懂。”
堂上的官员,互相传阅,赞不绝口。
大官把十五召上大堂,告诉他说:“实不相瞒,我们本是城隍庙中的神人。锁妖壶历代主人,今日特来考察你一二,看看你是否有资格成为锁妖壶第七十二代新主。将来成为一名合格的捉妖师,聚功德,成为城隍庙的神人。”
十五这才明白过来,说:“家父之命,故而十五不能成为捉妖师,更不愿做这锁妖壶的主人。”
大官并未因十五的话生气,反倒叫人查他父母的生死簿子。
有个长胡子的官吏,捧着一簿子,名为生死簿。
生死簿记录着六道生灵,他们生前的一切凡世都记录在生死簿上。
那官吏翻阅了诸多生死簿中的一本,上报说:“大人,他父曾是上代锁妖壶之主,生前聚大功德,可不知这死后为何未入城隍庙,成为城隍神人。他的母亲是九尾狐族长公主,他是人与狐的后代。隶属人狐。”
“让一人狐为锁妖壶之主!”神人们正在犹豫不决。
第三排的座位,关帝进言说:“以他小小年纪便入内丹之境。月圆之夜,百鬼夜行,我们以无时间去寻锁妖壶的下一任主人。他虽为人狐,观锁妖壶即已认他为主。法宝有灵,我们便顺着锁妖壶仙灵之意。且我们以通过试题,考验了此人的心性。依我看,他为锁妖壶之主倒也无妨。”
关帝的话众神人思量过后,纷纷符合。
那如皇帝的官说:“你虽有父命不能成为捉妖师,可你的父亲便是一名捉妖师,他留你道术,虽有防身之用,但你骨子里却流着捉妖师的血,你父亲本是锁妖壶上代主人,更是大唐妖监司的一员,如今妖监司七司之位空缺,大唐妖魔鬼怪林立,未免大唐生灵涂炭,今世恐怕还需要你行走世间,以斩妖除魔为己任,当然还有一件事需要你调查,你的父亲本为锁妖壶上代主人,身聚大功德,死后本应入城隍成为神人,可在月圆之夜,突然没了音讯。此事需要你调查清楚。”
“你们知道我父亲?哎哎哎……别走啊!这么心急干什么?”
十五刚要问,神人已经消失了,只留下关帝一人。
关帝说:“别叫了,他们已经走了。”然后告诫道:“虽然生死簿上有关于你父母的一些讯息,但天道轮回,自有天命,我等不能逆天而行,告你天命,一切还需要你自己去寻找答案。锁妖壶乃大唐七司的身份象征,手执锁妖壶,你随时都可前往大唐皇宫,见唐皇,接任七司之位,执掌锁妖观。”
“多谢关神人相告,十五感激不尽。”
“不必言谢,这是我应该告诉你的。你该回去了。”
关帝言后,随手一道法力。十五魂归肉身,醒了过来。天色依旧沉暗。
魂归肉身,一切仿佛没有发生过一般。城隍庙内,如同平常般的清凉。
“这些神人,溜的可真够快的,哪天我才有他们那般的本事?”
从刚刚公差口中,十五听到了人狐。就连狐姨口中也三番四次提到狐,“难道我真的是人与狐的后代吗?”十五自问。
城隍庙神人中并无父亲的身影,除非犯过大过错的捉妖师死后不能成为城隍神人,这些闲聊时哑叔都说过,十五很迷茫,十六年前月圆之夜后,父亲再无任何消息,听官吏上报的话中之意,恐怕连生死簿上都没有丝毫记录。
此刻,十五恨不得马上知晓十六年前月圆之夜到底发生了什么?当然还有他母亲又为何了无音讯。
没有人知道答案,甚至是一些有价值的讯息。哑叔法力高深,曾经十五灌醉过哑叔,试图从他嘴里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哑叔说他不知道。如果他知道的话,在自己决定下山前,哑叔一定会坦白告诉这一切。
哑叔虽不知道,但曾说过:“十五,你是月圆之夜生的,月圆之夜,百鬼夜行,你的父亲很有可能死在妖魔手中,到底因何而死,又因何消失,恐怕要你自己去寻找答案。”
锁妖壶之主一般都不会轻易死去,唯一死去的可能便是他遇大事。即便是死,也不得不去做的大事。
那晚哑叔醉酒的话一一被十五记下。
“大事?答案!我会找到的。”十五决心已定。这些年,他一直努力的修炼道术,为的就是下山寻找父亲的死因,还有他的母亲若没死,她在哪?
捉妖师的使命,便是捉妖,保一方安定。十五猜测,“父亲可能是死与妖手!若死于妖手,灵魂应该存在与世。可父亲的灵魂不在三界六道之中。”
如同谜底一般的故事,令十五很头疼。道门有一秘术,名血引术。通过血引,便可以找到至亲之人,“母亲明明没有死,她为什么不来见我呢?”十五百思不得其解。
想多了,总归脑壳疼。掉头发,狐姨经常说十五少白头,就是想事情想太多造成的。
“罢了!总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天色不早了,明日还要下山去。我该休息了。”
天为被,地为床,十五早已习惯了这山间生活。
山上清凉,有蚊虫十五也不怕,哑叔教了他一本事。名为黄粱一梦曲,轻则令飞虫入梦。重则醉生梦死。
十五祭出哑叔给他的笛子,对着那些飞虫蚊子用力的吹,“活该你们咬我。”
城隍山山顶的一处洞穴。这里普通人根本走不到这里,乃城隍山之巅。此处灵气浓郁,是一处福地,狐姨已经在此生活了几百年。
十五要下山,狐姨怕他被人骗了还帮别人数钱。
想到:“这十五从小生活在山上,山下可不比山上,人心难测,十五虽聪慧,可终究未曾入世修行过。我修炼了五百多年,身上妖气太重,世俗游行的僧人很容易便能发现我的存在,我若跟着他,恐怕不是帮他,反而是害了他。”
“让清灵跟他下山?不好不好,清灵太善良,连只蚂蚁都不敢杀,不适合跟他下山。最后两人别都被骗了。”
“那白玲?也不好,也不好!白玲脾气太大,虽然最适合跟着十五,可路上,白玲难免会欺负他。”
“对了,紫萱。她从小虽没了父母,但胜在聪明伶俐,乖巧懂事,虽一直呆在山上修炼,可偶尔也会去大唐走一走。虽说紫萱贪玩,甚至爱耍小脾气,最不让人省心,但胜在机灵,最看得懂人心。”
狐姨打定主意,随即幻化一支短香,后施展法术,口中振振有词:“紫萱,来城隍山一趟,狐姨有事寻你。”
袅袅青烟缓缓上升,飘向一处。青烟中夹杂着狐姨的传音,青烟飘到一处风水秀丽之地。
此地有一片紫竹林,望水之地。竹林之中,盘坐着一女,袅袅青烟入耳,“是狐姨唤我?”
紫萱停止打坐,从修炼中醒了过来。当即化身为狐,脚下如同生风一般,在林间奔跑。
夜色撩人,紫萱不停的奔跑,直到出现在城隍山上,她的速度才有所减缓。
紫萱来到一洞前,在进洞的那一刻,紫萱变成了一个漂亮的美人。
狐姨听到脚步声,收了面前的香火,紫萱是她远亲的女儿,已经修炼了三百年,三年前渡劫后化作人形。
“狐姨,不知你唤紫萱前来所谓何事?”紫萱问。狐姨说,“我想让你跟随一人下山,照顾他。”
“人?”紫萱有些好奇。若是给她人,还不被她给吃了,正想着狐姨说,“宣儿,你跟我来吧!”
在城隍庙前,紫萱看到了熟睡的十五。“竟然是人狐?狐姨,你让我保护的人是他?莫非他就是九尾狐族长公主和人类捉妖师所生之子?”紫萱古灵精怪,竟然生出哪天十五惹她不高兴,把他吃了的想法。
狐姨点了点头,“是的!他叫十五,明日你便随他下山,莫让他被坏人利用。还有,他不小了,我已经决定把你们三个姑娘家家的嫁给他,然后那个那个,生一大堆小狐狸出来。”
“生一大堆小狐狸?”紫萱脑补那狐狸生小狐狸的画面,摇了摇头,“不能行狐事,人事还可以考虑考虑。”
想归想,“放心吧!狐姨,包在我身上。”紫萱拍着胸脯说,对自己很有信心。当然是胡闹的信心。
……
日上三竿,十五还没有苏醒的意思,紫萱围着他走了一圈,“真是个嗜睡的小家伙,以后还是我老公呢?让我来折腾折腾你。抓拿好呢?罢了,还是不抓了,抓坏了狐姨肯定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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