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无双的突然出现,登时使得三人如遭雷击。饶是肖凡,第一个抽离了出来。

由于方才太过凝神,以至于姬无双什么时候进来的,到底听到了多少?无从而知。

“鲜卑赫连豪格,参见太子妃!太子妃娘娘千岁千千岁!”肖凡行礼,豪格自然是要随着的。不过有一样,肖子墨为什么不行礼?

讲真,肖子墨的身世,豪格并不知晓。只知道肖子墨失去姬无双后就随着肖凡回天朝,不久后便成了太子身边的大红人。

虽然是旧情人,但以肖子墨的身份见到太子妃也得行礼啊?

不过,比起这个,自己怎么回答姬无双的问题才最为打紧。

姬无欲与姬无双可是兄妹情深!

怕说错了话,豪格余光扫了一眼肖子墨。

只一秒,姬无双又开口了。

“我三哥怎么就殁了?你是亲眼得见?”

“无欲好端端的,哪能……豪格可没说过。”

“你胡说!哀家分明听见了三哥的名讳。”

“没有的事。太子妃定是听错了。豪格方才说的是吴宇。并非左贤王。”灵机下,豪格把金兰吴宇抬了出来。

吴宇也是肖子墨的发小,姬无双是见过的。曾经还说吴宇的汉名发音像极了三哥无欲。

能与肖子墨玩到一起的,岂能是木讷之辈?豪格虽不是很聪明,但编瞎话哄骗个女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左贤王?我三哥居然做了左贤王?”听实话,姬无双方才也没太听清楚,豪格说的到底是吴宇还是无欲。

不过知晓了姬达尔封姬无欲做了左贤王她倒还挺高兴。

“这都多久的事啦,大单于没提起过?”姬无双头脚离开,姬无欲就做了左贤王。这么大的事情,家书中却没提到,倒令豪格不解。

殊不知,这样一来倒勾起了姬无双的心酸。他又哪里知晓,三个来月,姬无双还未收到姬达尔的任何家书?

所谓家事不为外人道,姬无双又岂能当着豪格说道这些?

就在姬无双欲言又止那会子,豪格感觉到肖子墨正在扥自己的衣角。很明显这其中是有什么隐情,豪格也就不再问道什么。

当然,肖子墨是不会任由尴尬继续的,紧接着便把话把接了过去。

“无双怎么来了?”

“无双本是去寝殿给殿下送补汤的。可到了寝殿,小桂子说殿下来肖太傅这里了。怕汤凉了,无双便冒昧着来了。可汤……”回首望了一眼掉落的锦盒,姬无双眼中现出一抹惋惜之色。

“烫到哪里没有?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怎么不叫侍女拎着?”这时,肖子墨才注意到掉落的锦盒。

刚才肖子墨也是被姬无双吓到了。只想着如何应对局面了。以至于忽略了很多细节。

虽然话语中多少有些敷衍的成分,但比重却不多。肖子墨是真的担心姬无双被烫到。

姬无双怀有身孕,自己本应该多关心她一点才对。可人家不仅不矫情,还如此的通情达理。

可自己又为人家做过什么?

以往身份卑微的时候就不提了。可恢复了皇子身份,又如何了?

大婚那日,本应该是姬无双最幸福的一天。可却因为自己的没到场,害得人家背上不祥之人的骂名。

十日有九日独守空房不说,还要困扰在自己与刘璇的错觉当中。

人言她得顶着,骂名她得背着。孤独她得忍着,若双生子的事情曝光,被置疑了贞洁她还得受着。

这些就够她受得了。若是姬达尔病重,姬无欲殁了的事情再被她知晓,她又怎么能够承受得了?

“无双的心意本宫领了。等一会忙完,本宫就去朝凤殿。你现在身子重,这些个小事就交给奴才们去做,千万别再逞强了哈……”

肖子墨对姬无双如此,肖凡虽然看着直起鸡皮嘎达,但毕竟还能理解。可豪格则不然。

肖子墨明明不是太子,姬无双为什么要称他为殿下?

难不成是自己耳朵出了毛病?

可眼睛明明告诉自己,耳朵没啥毛病啊?

猛然,豪格想到了姬无双被逼着喝下忘情药的事来。

于是,他便笃定,姬无双并不知道眼前这人是肖子墨。

还有一点,就算肖凡有能耐立足天朝,可肖子墨靠的又是什么?

这么短的时间,他是怎么夺得太子信任,成为大红人的?

琢磨了一下,豪格产生了一个幼稚又可笑的想法太子已有所爱,又碍于和亲的颜面,不得已才授意肖子墨代替他哄骗姬无双。

豪格光寻思肖子墨了,至于二人又说了些什么,却是全然无觉。

只见肖子墨满脸关切的查看了一下姬无双有没有被烫到后,便搀着姬无双向门外走去。

“师父,怎么回事,这是?”对着肖子墨与姬无双的背影,豪格转向一旁的肖凡。

“怎么回事,你不都看见了吗?”

“不过我说师父,这天朝的太子也太大方了吧!老婆送人,太子位也搭上了?”

“额?你小子!这些年教你的都当耳旁风了!”

“师父教训的是。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说。”

……

就在肖子墨送走姬无双,将要回屋内的时候,一顶小轿忽闪而入。大理寺卿赵刚来了。

一番礼数过后,几人进入正题。

“黑鹰会中确实有个叫异彩的。不过貌似已经死了。”

赵刚记得很清楚。玉猫夺命回来复命,说异彩跳入了冰冷刺骨的黄河,绝无生的可能。

还以为会有什么线索,赵刚这样一说,令三人的心登时凉了一半。

“那个军师长得什么模样,能描述个大概不?”猛然,肖子墨想起了肖像的事情。

旋即找来画师,照着豪格描述的画了一幅简画。

勾勒完毕那会子,肖子墨大骇。

画像中那人正是自己所见的那个异彩。

“就是他这小子就是黑鹰会的那个小头目!”拿着画像兴奋了一番,肖子墨看向大理寺卿赵刚,“此人可有家眷?”

“这个嘛,倒是有个老母亲。”眨巴眨巴眼睛,回想了一下,赵刚肯定道。

“起先还在监察范围之内,异彩落入黄河后没多久,便撤回了。”

听闻这则消息,肖子墨又是一喜。继而命赵刚侦办此事。

“若那家伙真是这个异彩,可是天助我也!”

“但愿如此吧!”

若真摸到底细,族长一众便可脱身。鲜卑一族也不必替人家做挡箭牌了。若此异彩并非北州那个军师,那鲜卑一族也只能虎口求生了。

事情落实后,几人又谈起了安北都护府。

安北都护府可是天朝的北大门,若是出了差池,可不是闹着玩的。

“隋辫是御使,安北都护府难为他干嘛?”说起隋辫被安北都护府难为的事,豪格不解道。

“依老臣看呐,安北都护府的黄冲真被冷颜收买了。”

“真是急死了,也不知道李凌到哪了!”

前日,在老皇上的暖阁,几人不是质疑过黄冲,派了李凌前去制衡吗?

去是去了,但李凌可没带多少人马。

隋辫那般的脑袋瓜子都能被安北都护府的人刁难住,李凌又当如何?

想到李凌的暴脾气,肖子墨忧心起来。

“儿子要亲赴漠北,一看个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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