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谦逸转身离开院子,点点雪花落在他的头发上,像是头发苍白的老翁。

郭昕看着他的背影没有说什么,拍了拍肩上的积雪再度走进府衙当中。

雪渐渐的停了,凉州城中的居民陆陆续续拿着铲子铲起门前的积雪来,就在这时,一个扛着军旗的将士进入城中,在这名将士的后面是大批来自焉耆的骑兵,每一位都是军中精锐。

“郑”

那排头将士的旗帜上的郑字方方正正,让人有一种规矩之感。

“教头!”一名守门的安西校尉扶滨海见到这一批军士之中的一人,顿时身体一个哆嗦,赶紧过来行礼。

“恩。”郑据满意的看着扶滨海站的笔直的身体,夸赞道:“我不在的日子,看来你们没有懈怠。”

“教头说的话,教的事不敢忘,不敢忘。”扶滨海松了一口气。“您要是早说,我们可以早点给您接风洗尘啊!”

“哼!”郑据闻言冷哼一声,目光斜视他,嘲讽道:“我看是好给你们准备时间吧?”

“不敢不敢。”扶滨海连连摆手,转移话题道:“我这就带您去见都护!”

郑据一挥手制止了他,然后说道:“先不急,我要先去军营看看,都护那里想必会理解我的。”

弟兄们,不是哥不帮你们,实在是教头不按套路来啊!扶滨海内心为军营中懵懂无知的同僚们叹息道。

“你带路。”郑据不知道凉州军营设在何处,于是便让扶滨海带路。

“诺!”扶滨海身体一抖,便打算带着郑据往军营而去,至于绕路这种事,给他一百个胆子也是不敢的。

一路上郑据向着扶滨海询问着一路上他们所参与的每一次战斗,虽然这些事情都传回了焉耆,但一些细节他还是很感兴趣的,尤其是当他听到收复长城的战斗之时,不禁有些热血沸腾。

交谈中扶滨海也发现郑据所带着的一众将士中有一个极为古怪的人,这人赤发绿眸白色皮肤倒是跟传言中的黠嘎斯人很像。

不过他并没有询问什么,只是打算将其作为一个酒后的谈资。

拐过一个弯,军营已经近在眼前,但就在这时一辆马车挡在了郑据等人的面前。

“前面的让一让,我家将军有公务在身,时间紧急!”驾驶马车的将士高声喊道。

眼瞎了,这教头都没认出来?扶滨海内心暗骂道,但他突然感觉面前这个将士有些面生,可能是原本归义军一派的。

果然不一会儿马车的门帘便被打开,张谦逸从马车中露出半个身子出来,出声喊道:“前面的弟兄能否让一下,这街面只有这么大,你们人多,我又有公务在身,实在是等不得。”

归义军的张谦逸张会府?扶滨海一时有些进退两难起来,一边是自己的老教头,另一边是在归义军中具有强大号召力的将军。

“我们让一下吧。”郑据也觉得面前这人有些面生,但实在是不确定这人是郭昕提过的张谦逸还是阴嘉政,再加上自己这边的确人多,别人给自己让道实在耽误时间,便直接让了条路。

“多谢!”张谦逸抱拳道,正要收起帘子回到马车内。

“阁下可是沙州州将张谦逸?在下于阗镇守使郑据,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为人谦逊有礼!”就在这时郑据突然说道。

“原来是郑镇守使,恕我有眼不识泰山。”张谦逸也是吃了一惊,这位镇守使不应该正在镇守焉耆吗?怎么来了凉州。

果然是张谦逸,郑据暗松一口气,他只是听过张谦逸的一些传闻,擅于隐忍,待人随和,果然与传言相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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