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怎么知道的?”杜嗣业继续问道。

“其中一个军头是我侄子,在沙陀军当校尉的!他跟我说最近朝廷使者三番五次来沙陀军,附近又有大军调集,他恐怕沙陀军有变,想找个后路!”仵作解释道。

“这”

见杜嗣业还是犹豫,仵作加油打铁:“我那侄子还说,您要是能给他在都护府寻一份差事,不用高,能洗白身份就行,这批货就分您这个数。”

仵作举起四个手指。

“四成?!”杜嗣业惊呼出声。

“我得好好想想。”杜嗣业没有被巨大的利益蒙蔽双眼,而是决定找崔虋商量一下。

说罢,他立马快步离开这里,任由仵作在身后呼喊也不理睬。

四成

四成

四成

杜嗣业心情激动起来。

最近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张谦逸张会府要他们安西商行准备大量的铁器送到最近新建立的工坊,说要是大炼钢铁。

虽然没有明说,但他估摸着应该是都护府又要扩军了,听闻那最近刚从西域调过来的郑据将军就是安西的行军司马,管那钱粮兵器的同时,也操练兵马。

得出这一消息之后的杜嗣业在床上失眠了一夜,他想去参军,可却又怕死。

不是因为怕死的痛苦,而是父亲临死前嘱托自己要把爷爷的灵柩迁回老家,自己还没有赚够钱,怎么能就这么送命呢?

其实一开始郭昕提出过他出钱给杜甫迁灵柩,只需要杜嗣业将杜甫所留存的墨宝给自己一份便可以,但却被拒绝。

杜嗣业虽然家道中落,不,杜甫本来也没有什么家道,他的孙子不过是过得更加潦草而已,但他却有一股气劲,不愿意接受嗟来之食。

虽然郭昕再三劝说,但最后只能作罢。

不过杜甫的墨宝杜嗣业倒是愿意赠送给他,用杜嗣业自己的话来说,送人都没人要,都护想要拿去便可,但迁灵柩的钱财,我想靠自己去赚。

由此可以看出杜嗣业的心气是极高的,不过当这极高的心气面对高额的利益,却让他有些犹豫起来。

一方面盗人钱财乃是为人不齿,可另一方面这钱财本是他人监守自盗,寻自己销赃,这让他不好抉择。

每当这种时候,虽然不愿意承认,不过他也只有崔虋一人可以去商量这一切了。

“都护为我主公,我助主公而得兵器甲盔,是符合君子大义的。”杜嗣业在心里尝试这样说服自己。

那可是四成分红啊!杜嗣业吞了口唾沫,虽然不知道走私的这一批兵器数量究竟有多少,但光是凭沙陀军三字就能知道数量绝不会少!

此事若成,自己就能去参军了,他绝不想走自己爷爷与父亲的老路。

啪!一块冰凌突兀地摔落在地,他头也不回的继续向前走去。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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