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七见她目光殷切,心中早有了答案,正要脱口说道:“当然会!”转念一想,她至此犹自死志未去,倘若如此答应于她,她沉下心来,只怕真会走此绝路。
稍一迟疑,硬起心肠答道:“不会,我会觉得十分惋惜,却不会为你报仇。虽说是他有错在先,但是生是死,决定权却在你手里。”
秦妍听罢,喃喃道:“我知道了。”站起身来,往来路走去。林七也不知她是喜是悲,顿时间不知所措,只好怔怔地望着她。忽见她脚下踉跄,竟摔倒在地,忙奔上前去将她扶起,口中道:“怎么这般不小心,没摔疼那里吧?”
秦妍冷冷道:“放开,我的事本就与你无关,又何必惺惺作态!”回过头来已是泪流满面。林七阵阵心疼,忙道:“是我不好,惹你伤心了。你若是生气,就打我骂我好了。”他虽万分歉意,终究觉得自己所想并无差错,并为因此改口。
秦妍不答,奋力将他甩开,踉踉跄跄前行。林七低叹一声,上前扶住了她,说道:“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吧!”秦妍狠狠一甩,口中叫道:“滚,滚开!”林七猝不及防,就此摔倒在地,抬头望去,陡见她目中泪水簌簌而下,双眼恨恨盯着自己,目中尽是绝望之色。
林七自幼经过不少磨难,也曾伤心难过,却从不曾见过这般决绝之色,只觉她目光中透着无尽恨意,穿透肌理浸入骨髓,让他不禁心生恐惧。回过神来,陡见秦妍沿着小道疾奔,不时摔倒在地,挣扎爬起复又向前,不过片刻光景已消失在视野之外。
林七怕她生出意外,忙起身前去追赶,奔得几步,忽觉眼前景致一变,竟到了小镇中央。远远见得秦妍立在一架马车旁,抬眼朝自己望来,心中蓦地升起一个念头:“阿妍要走啦!”忙紧走几步,奔上前去。
秦妍道:“端午近了,我想回家看看爹娘。昨日我饮酒过量,一时失控,还请你不要见怪。”林七道:“我怎会怪你,你能将心事说与我听,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顿了顿道:“你此次回去,还回来吗?”秦妍沉吟片刻,说道:“我也不知道,按说此乃伤心之地,该不会再回来了,可又有些放不下。”林七道:“不论如何,不要再多想那些事了,好好照顾自己。”秦妍道:“我会的,你也是,成天愣头愣脑的,要多加保重。”
林七点点头,只见秦妍登上马车,轻轻说道:“我走啦。”林七心中一痛,直觉胸口气血上涌,脱口说道:“答应我,无论如何不要自寻短见,不管再苦再难,你只需记得,有人一直在惦念这你。”秦妍瞬时目中含泪,点点头道:“好,我记下了。”
马车缓缓驰远,林七心下不舍,只想追上前去,忽见秦妍掀开车帘,远远朝自己挥手,隐隐见得她脸上挂着微笑,却伴随着一股萧索之意,不禁心中一痛,心下暗暗说道:“我此生此世定要守护着她,再不让旁人伤害她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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