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爷爷,你说我的花刀现在算是怎样的兵器?在那《惊惶》上能不能排上名次?”秦晨嚼着饼,鼓着腮帮子问道,少年的世界总要分个强弱
梅先生语重心长的回道“少年郎不知江湖险恶,得一虚名如何?到头来涂添无尽的烦恼,杀人越货,阴谋夺宝,勾心斗角,爱恨情仇这些江湖的另一面你们未必见到,我在你们这么大的时候,也是想着做个快意恩仇的人物,真正踏入江湖,它未必是你想的那样,拿你这把花刀来说,与人对敌时被人盯上,你可有能力保住它?”
秦晨想了想,摇了摇头
“所以要厚积薄发,十年磨剑无人问,一朝成名天下知,你师父张丹运相信也是这个意思,年轻人,你们的路长着呢”
王凯见梅先生对秦晨的花刀评价不低,便从身后的布袋中拿出了自己的彻夜寒,放于茶桌上,问道“梅爷爷,这矛与晨儿哥的花刀都是出自斗方山的淌香谷,您能否帮我品鉴一下,让我可以知晓有没有必要藏一下”
梅先生看着两个小家伙匹夫怀壁的样子,像潞治城里的爆发户,架不住苦苦哀求,便拿起这把长矛一探究竟,片刻之后将黑矛放于茶桌上,说道“这上任黑矛的主人是谁?此中尚存一息刚正杀气,不去除,矛不认主,即便你用内力温养几十年也是白费功夫”
王凯回到“其主是一疯魔,名叫张恒,师父与其对阵一时都难以取胜,当时师父也说过,朔铁这种材质温养时间久了会由黑转红,但需内力温养,兵器也会更强”
梅先生嘴里道着张恒二字,思索半响但无头绪,只觉得有所耳闻,但想不起来,尴尬道“年纪大了,这脑袋确实不如从前了”说着抬手之间祛除掉这股杀气,将矛递给王凯,继续道“可惜了,他的主人定是个侠义的人”
王凯看着手中越加平淡无奇的黑矛,撇了撇嘴,忍不住说道“梅爷爷,被你祛除矛中的杀气,这把矛恐怕只能当个结实点的棍子用了!”
梅先生哈哈大笑“你这小子倒怪起我了,不用着急,待你领悟内劲后,重新认主即可”
王凯这才犹豫地点点头
“梅爷爷,兆天叔叔曾讲过你年轻时候的一些辉煌传说,都是真的吗?!比如红梅?还有羽国之外有什么啊?江湖有多大?有什么奇闻异事,牛鬼蛇神吗?有没有比您武功更强的人物?”
梅先生看着眼前这两个不断嘀咕的少年,思绪一下飞到的几十年前,那段纵横江湖的日子,两个少年听得津津有味,从枫露国的公主比武招亲,说到中原的36国,从单枪匹马访山门,说道与孤钓翁决战于北沧江,再到那绕不过的凡名山,让两个少年像听说评书一样,觉得眼前梅爷爷的身影正变得无限高大!
秦晨待梅先生停顿的时候问道“梅爷爷,你总说江上那孤钓翁,他到底有什么强的?不就是能钓上几尾金鲤吗?跟您又有何渊源?”
秦晨说出这句话便觉得有些不妥,但是没想到梅先生也未生气,耐心地解释道“那孤钓翁在北沧江上这近30年实则是被囚禁的,而我则是负责看管的人,囚禁他的便是凡名山,这一切原因在于他成就于魔胎,为武林正道不容,尤其是凡名山”
不待秦晨和王凯提问,梅先生便自顾自说道“他这辈子远比常人要苦,八字极衰,阴阳失衡,五行缺三,做什么事都不成,偏偏屋漏偏逢连阴雨,习武一途悟性又极差,偏偏长了一副善良心肠,久而久之受尽苦难冷眼,尝尽酸甜苦辣,终有一日,道心分裂,一半为极善,一半为极恶,性情大变,终结魔胎,在中原西南方的清辞国修习了魔功,功力一日千里,但性情时好时坏,回到羽国后斩杀了仇敌,破尽心障,自愿被凡名山天师镇压在此处,因为双重人格不稳定,我欠了凡名山东西,所以甘愿被凡名山派到此处看管他,近些年看来,他魔性应该是被压制了,所以,才得一座数百年香火的宗庙供养钱脱身”
秦晨准确的抓到这段话的重点,问道“梅爷爷,你欠了人家什么东西,在此地一待便是30多年,虽然比他自由些,也远不快活”
梅先生看着北沧江对岸的幻羽城,说道“人情”
说老翁,老翁到!
还是那一艘薄皮破船,缓缓停在了江岸,一蓑衣老人缓慢踏上土地,手里提着一个水桶,水桶里有两条金鲤,大老远对梅先生喊道“梅老怪,昨夜跟那年轻后生的切磋真威风啊!”
梅先生在茶桌前加了一个板凳,将煮好的茶水提了上来,笑道“你来了”
老翁,自顾自拉过板凳坐下,点了点头,不见外的拿起桌上的卷饼,鸡肉吃了起来。边吃边嘟囔到“吃了30年的金鲤,变着花样吃也吃腻味了”
梅先生看着老翁手里提着的水桶,里头还有两尾活生生的金鲤,说道“加上昨天的两条,你这个月已经捕了四条,超出三条,不合规矩了!”
老翁从怀里拿出那黑色铜币,置于梅先生面前,说道“今后不用守规矩了”
梅先生摇摇头道“凡名山就是要教你守规矩”
老翁嗤笑,不提此事了,说道“老怪,这次来是跟你告别,今夜我要离开这北沧江,不出意外,这辈子你便守着这片梅林老死为止了,再难相见,有什么说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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