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川道:“成者王侯败者贼,你死之后,是非便是由我说了。”南蛮王道:“既是如此,多言何益?”姚川道:“南蛮王应是先行动手,我这个排教教主才好出招杀你。”南蛮王不怒反笑,道:“你这个疯子。”姚川道:“当年南蛮王赏识姚川,岂非就是看重这点么?”南蛮王并没接话,一声怒吼,双臂向前一伸,双脚紧闭,亦不见如何弯曲做势,竟直直的跳将起来,扑到姚川身边,双手横扫,竟是刀法中的横劈。姚川大吃一惊,他早听闻历代南蛮王皆有一套跳尸拳,为南蛮谷中镇谷之宝,知南蛮王定然会在此时刻使出,因是心底早有防备,却不料这跳尸拳如此诡异,不屈膝竟能跳起,意外之下急往后跃,却犹是慢了少许,胸前衣襟竟是被划破,露出雪白一片皮肤。姚川大怒,反手便从一个沙排弟子中抽出一把长剑,直刺南蛮王左眼,南蛮王双手一夹,便将长剑夹在双掌间,用力一转,便将长剑断成两截,单论比武,姚川兵器被损,实是输了的。这一下,竹排弟子掌声如雷,叫好声一片。姚川却是只做不见,断剑甩出,直击南蛮王膻中穴。双拳齐出,南蛮王随手一隔,长剑便被打飞,一沙排弟子躲避不及,竟被刺了个对穿。后面两拳却没能躲过,一拳中胸口膻中穴,一拳中肚中气海穴,两穴皆是致命之处,南蛮王却只是闷哼两声,退了数步。姚川这两拳实是用了自己十足十的功力,满以为南蛮王即便是不死,亦得重伤,却不料只是逼退其数步。南蛮王却更是有苦难言,自己一身功夫,刀枪难入,但姚川只两拳便即让自己气血翻涌,血脉不畅,两人各自深有所忌,再斗一起时,便皆是中规中矩起来,不敢再行杀招。
遝颓虽是功力高深,但于武学上之造诣却是半分亦没有,便问张五郎道:“师傅,你瞧他们两个谁能取胜?”张五郎道:“南蛮王的跳尸拳虽然厉害,但说穿了却不过是一身横练功夫。”遝颓道:“师傅是说姚川要赢吗?”张五郎道:“这给姚川很不简单,三十多招了,老头子竟然没能看出他武功门派。”遝颓心念一动:“姚川要隐藏自家门派做甚?”便道:“武功家数虽然能隐藏,但内力却绝对做不了假的。放才死在姚川手下的几个竹排弟子,皆是心脉被震断,师傅说,是哪门哪派的功夫?”张五郎摇头道:“要和他对上一掌才能知道。断人心脉的武功有许多,像催心掌、劈空掌、匈奴的飞掌皆可以做到。再看看罢。”姚川的内功要比南蛮王高,但却隐藏了本门的武功招式,只用旁派一些似是而非的招式,舍弃了自己最强的武功,威力便要大打折扣,刚好和南蛮王打了个棋逢对手。遝颓见姚川不停的掌击南蛮王穴道,便问道:“姚川在做甚?”张五郎道:“在寻南蛮王命门。但凡横练功夫,必定有命门,那是其武功破绽处。”遝颓道:“这样寻其命门,岂非太笨了?若是南蛮王武功比姚川高,焉能容他如此放肆?”张五郎道:“那若换做是你,要怎样寻”遝颓想了想,道:“徒儿若是练这横练功夫,必定把命门练到最强处,因为对手肯定会寻徒儿最薄弱处,而忽视最强处。南蛮王最强的功夫便是跳尸拳,徒儿斗胆猜测,他的命门必定是在双手上。”说罢,颇为得意的问道:“师傅,徒儿说的有理不?”
张五郎没有接话,却在身边寻了一块指甲盖大小的碎石,放在身前,道:“老头子要想打破这块小石子,该当如何?”遝颓心想:“师傅失了内力,赤手空拳当然是做不到的了。”便在旁寻了块拳头大小的石头,颠了颠手,道:“用这个。”张五郎接过石头,一把砸将下去,果然将小石头击了个粉碎。张五郎又捡了块小碎石放在身前,道:“你用九牛神拳第五拳鲸吸牛饮试试看。”遝颓心道:“这块小小的石子,用得着费那么大劲么?”却到底不敢违抗师命,收拳用劲,一拳便将小石子打了个细碎,不解道:“师傅有何深意?”张五郎目光灼灼,道:“这颗小石子便是南蛮王,老头子便是姚川,那块石头便是南蛮王命门。懂了么?”遝颓点点头,道:“徒儿明白了。师傅是说,如果有人比南蛮王武功高出许多,那便不需要寻他的命门,亦是可以一招致命。”张五郎笑道:“还要老头子说的这样细才明白,唉,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咯。”遝颓见张五郎笑的颇为得意,绝非一代不如一代的感叹,倒是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意,便道:“徒儿自然是比不过师傅的。”张五郎正色道:“你要记着,不仅横练功夫如此,天底下任何功夫都是如此。”遝颓道:“徒儿知道了,譬如对手的快剑,徒儿不一定要和他比快,比快,亦是比不过的。”
台上姚川和南蛮王两人已然是斗到生死之争了。姚川屡试之下,察知南蛮王命门便在胸口膻中穴。当下拳拳式式只往南蛮王膻中穴打去,南蛮王心知不对,硬接两拳之后终知其心意,便即全力防守。姚川数拳无功,反身便寻了一把长剑,急刺南蛮王膻中,这一招一开始便即使过,南蛮王双手一夹,便欲将长剑再此夹住,两掌方及剑身一拳处,姚川剑身急颤,南蛮王拿捏不定方位,左手反手一打,便要将长剑格落,姚川左手蓦的伸出,扣往南蛮王左手脉门,这一招后发先至,再欲变招已然不及,眼见便要被长剑刺穿胸口,但听嗤嗤两声破空声响,姚川右手手中长剑跌落,左手掌心却是鲜血直流,南蛮王不明所以,一脸愕然,道:“姚川,你做甚么?”姚川却道:“好啊,竟然埋伏了高人,倒是小瞧了你了。”南蛮王方知是有人相救自己,但竹排之中,武功最强的便是自己了,有谁能有这般本事?姚川立时亦想到了此点,道:“何方高人在此?排教教中事务,万望不要干涉。”却见遝颓慢慢走到台上,道:“遝颓一直不明,安夷公主与排教并无瓜葛,为何排教要将其虏略至此,原是姚教主竟是华山派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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