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城的雨下了许久,虽然说一直是朦胧细雨,可下久了,也让城中的护城河装满了河水,汹涌澎湃的护城河像在诉说咸阳的点点滴滴。
也许是雨水掩盖,也许是西市人少,左相府一百三十二个人头落地并没有特别大的血腥味,仿佛一切都在悄然之中进行的。
一颗颗硕大的人头轱辘一下就被斩首刀砍掉,冰冷的秋雨将西市的血水冲刷的一干二净,要不是赵高要求特意将李府人头挂上三天,这件事兴许就被淹没在茫茫人海之中。
没有人来看望他们,没有人敢,刚开始时候还真有不少的人来看望李斯大人,可杀气腾腾的御林军手持长枪,将一个个观望的人通通处死后,再也没有人敢来了。
夜里的西市更可怕,呼呼的风像孤魂野鬼,诉说他们的冤屈,朦胧细雨更是像地府的烈鬼,爬满了街道,人走在西市的路上总感觉脚下黏糊糊,像是李府的血迹粘在脚底。
李斯的头颅挂几天,西市的人就少几天,等李斯被挂在西市的第三天时候,原本繁华的西市变得冷冷清清,一直守护的御林军也有些不耐烦,通通撤走了。
等御林军全都撤走时候,西市走出一个人,这个人身穿一身白袍,腰间绑着孝布,手中拎着饭盒,站在李斯的头颅面前。
高高挂起的头颅禁闭双眼,仿佛不愿去看世间的起起伏伏,阴暗肮脏的大秦,彻底让他失望。
白袍男子随意盘坐在地上,只见他身上一道红光,一层淡淡的魔法盾将天上的雨水纷纷拦住,他脚下的地面像被太阳照射,水汽通通蒸发掉。
白袍男子慢慢放下手中饭盒,从里面拿出一盘小菜,一壶埋藏在土里多年的老酒,他轻轻一拍酒壶,尘封的封泥便化成飞灰,被他小心吹口气,灰烬便散尽。
香甜的美酒扑面而来,酒香让他流连忘返,他没有贪杯,端出两个碗,都倒一半,先端起一杯,什么也没有说,随意撒在地上,酒水像遇到了赤红的铁板,滋一声就蒸发成水汽。
他自己又端起一碗酒,仿佛面前坐着以为学识渊博却面容让人不能直视的中年人,消瘦的中年人冲他微微一笑,自己顾着自己端起酒杯,贪婪闻下酒香,哈哈一笑。
白袍男子优雅笑了,可眼角的泪顺着脸颊留了下来,他坚强抬起头,不愿让泪水留下来,扬起酒杯直接一口而尽,酒水顺着嘴边,带着泪水流淌下来。
也许是酒太烈,也许是白袍男子不胜酒力,白袍男子捂着嘴不断咳嗽,咳嗽几声后,再也忍不住哭泣,泪,最后还是流淌下来。
“你说你为什么?明明你知道刘协有问题,本王跟你说过不止一次两次,为什么你就不听?
别跟本王说这都是你声东击西的计划,本王现在心很痛,被针扎的一样痛,你为什么就不能忍一忍?只要忍上几个月,凉州战争结束了,本王就有办法搬倒赵高,你为什么就不能等一等?
本王知道你要保护我,你在用自己做赵高的目标,把赵高的目光转移到你的身上,可你想过本王的感受吗?你可是本王的恩师呀,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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