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是没有生命的样子。”关瞻喃喃地说，“你们看，没有一具生物尸体。”
这是升级版【无碍观瞻】第一次失效。
他能“看”见的只有一片又一片浓郁的灰色，海水甚至让他有种“浓郁到无法穿透”的吃力感。
他把脸贴到玻璃上，观察着周围的深色海水。
“等我们到达传送阵，应该可以看见一点儿。”南明清脆地说，“这个上面应该装了驱散海洋生物的东西。他们不会让未知的危险生物靠近。”
“海底有亚特兰蒂斯，那会不会有人鱼或者海王？”这是项永山会好奇的问题，“人鱼会不会因为人皮怪入侵发生变异？”
“有。”南明兴奋地说，“我个人认为人鱼分种类。塞壬应该是它们当中比较邪恶的一种。”
“说得和你见过似的。”白悦光没好气地拌嘴挑衅。
南明张了张口，愣了一下，反应算得上很快：“这个用脚想也能知道啊！世界各地的美人鱼传说都是分善良的小人鱼和吃人的塞壬两种！”
有区别吗？”白悦光翻了个白眼，“反正都是鱼身人头的美人怪——操！”
咚。
窗子轻轻响动一声，长满青黑色鳞片的鱼类紧贴着特质玻璃游过去。
南明连忙把头从窗子上拿开，有点儿惊魂未定。
西蒙也看见了。
“什么东西？”项永山问，反而把脑袋凑到他自己的窗户上往外张望，“我觉得它会——”
青黑色鳞片的影迹一闪而过，项永山眯起眼睛，努力往前面看。
这东西游得很快，关瞻看到的是它黑色肮脏的头发，上面带着寄生螺和贝类。
“好像是条人鱼。”他格外强调了那个“是”字，听上去并不担心，反而有那么一点幸灾乐祸：“这下子好，说曹操曹操到。”
西蒙猛地钳紧了他的胳膊，吓了关瞻一跳：“怎……”
“说塞壬塞壬到。”西蒙立刻打断了他，“长点心吧，你敏锐的感知哪里去了？”
不对，确实不对。
隔着厚厚的墙壁，关瞻也能感觉到温度和气氛的微妙变化——“冰冷”倒不至于，“寒凉”是绝对有。这种凉是萧瑟的冷，却没有给人过多的不适感。它就像夏天转秋时候的冷风，只是这凉侵入身体之后，会感觉整个身体都要凋零了似的。
西蒙盯着前方，僵硬得像冰雪女王宫殿里的冰雕人。剩下的人却只想低头看自己或是扭头看后方——关瞻盯着自己的手看，开始担忧皮肤是否会浸出粘液，变成充卜那样。
“看看……”或许西蒙的本意是加大捏关瞻的力道，但是真正做出的动作却仅仅是动弹一下食指，说话都结结巴巴，“快……抬头……”
“抬头，小男孩。”《物语》突兀地大喊，吵得关瞻一个激灵，满身的寒意就这么被驱逐了一小半，“你看看那是个什么玩意儿！”
关瞻迟钝地活动脖子转动眼珠，目光触及到吸在前窗上那五根带蹼的细长手指的时候，头皮“哗”一下炸了。
顺着手指往下看，是小得离谱的青色手掌，由一条被分为三截的细瘦手臂连着身体。
身体被肮脏的黑长发遮住，长发里面嵌着一张毫无美感可言的脸，像没有软骨组织的骷髅上覆盖了一层硬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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