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他脸上的肌肤,此前的皱纹也全然不见了,皮肤变得显然比之前光滑,看起来好像一下子年轻了十几二十来岁。
若说此前他同赫连靳是父子,那现在说他二人是兄弟,也丝毫不为过。
而方才皇上说话的声音,更是没了前几日的龙钟之态,语气之间也有着十足的中气。
苏九歌笑着看皇上,便是一顿夸赞,“儿臣许久没见到皇上了,没想到皇上如今同以前竟有这般不同,真是让人觉得而不可思议。”
人的年纪长了之后,最想听到的话,可不就是别人夸自个儿年轻么。
皇上闻言果然开怀大笑,道,“还是靳儿的王妃最会说话,朕这些时日啊,感觉确实好着呢。”
苏九歌悄悄瞥了眼旁侧的赫连靳,而后开口道,“看您如今这般光景,这些养生之道啊,就是我们这些后辈也想知道呢。”
赫连靳瞬间便知道了苏九歌此刻是想从皇上口中套话呢。
皇上挥了挥手,说,“这哪算得上是什么养生之道呢,不过是惠嫔给了朕一些养生的方子,让药膳局给朕熬药罢了,你们都年轻着,哪需要这些东西。”
又是惠嫔。
苏九歌一边听着,却不动声色。
自从上次太后一事之后,苏九歌就知道了惠嫔是个善于用药的人。
只是眼下看着皇上这副容光焕发的模样,她知道,就算是此刻提醒皇上要多加小心,那也是无用的,恐怕还会给自己招来个无端挑事的罪名。
皇上是容光焕发了,可更准确来说,倒更像是回光返照似的。
什么时候会回光返照啊?那自然是人之将死的时候。
同皇上不过寒暄了几句,赫连靳和苏九歌便要打道回府了。
一路上苏九歌都在想着自己的事情。
“王妃,你可是看出什么端倪来了?”
苏九歌向来对赫连靳都是笑意吟吟的,如今面色却显然变得凝重起来了。
“臣妾看这件事倒是没那么简单。”
赫连靳看着她,沉思了一会儿,“你是觉得,惠嫔不简单?”
“王爷,您想想,这世上哪有这般疗效的药呢,寻常补药不过是补补身,可皇上吃了这药,就跟换了个人似的,难道不古怪么?”苏九歌继而反问道。
赫连靳低头沉思着,虽然是一介女流之辈,但苏九歌对这些事情向来都看的很透彻。
两人正走着路,突然迎面走来的一个大臣却不知为何同赫连靳撞上了。
那大臣见了赫连靳,连忙正了身子,鞠躬道歉说,“老臣愚钝,未看清来人是靳王爷,还请王爷切莫怪罪。”
赫连靳定眼一看,原来是朝中的老臣少傅大人。
他释然一笑,而后将少傅轻轻扶了一把,道,“少傅又不是故意为之
,本王怎么会因为这点小事怪罪呢,少傅上了年纪,日后可要小心些才是。”
那少傅看了一眼赫连靳,想说什么,却又把话咽了回去。
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是,老臣记住了,靳王脾气敦厚,文才武略,实乃挑大担之材,微臣告退。”
看着少傅离去的背影,又寻思他刚才说的那番话,赫连靳顿觉有些说不上来的奇怪。
苏九歌方才可是一直站在旁侧默默看着这一切的,眼见太傅走了,眼神顺势落到赫连靳的衣袍上。
在他宽大的袖口处,突然多了一张不起眼的纸团。
苏九歌对赫连靳说了句,“王爷,别动。”
而后小心翼翼地将那纸团拿出来,递给了赫连靳。
赫连靳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异样,将苏九歌手中的纸团接过来,不慌不忙地打开来看。
只见上面赫然写着,“景王不轨,天将大变。”
惊讶之情让赫连靳瞬间瞳孔放大,苏九歌见了,于是凑过来查看那纸条上的内容。
如此一来,方多少能理解了少傅话里的意思。
回到王府之后,赫连靳便赶紧唤流风到边境去打探情况,彻查如今全国上下的士兵人马,而另一边,萧子风这个镇南大将军也义不容辞地暗中调查。
而后不出所料,果然发现了端倪。
边境上时不时有士兵说是在隐蔽处看到了若隐若现的非本方军事。
赫连景那头,也暗中调查到了不少不对劲的地方。
首先是他手下管辖的十五路兵马,竟在一时之间全部被调动到京中的某个军营之中。
若是单从表面迹象来看,赫连景之心赫然若揭。
连结外邦,内私调兵马,赫连景所想的,可不就是要造反么?
而自从赫连景同魏云勾搭上之后,很快地,魏云便又给他透露了一条新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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