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过度的疼痛,木恒的唇角已被咬破,嘴边更是遗留下一大滩血迹,凄而艳的红色与脸颊的苍白形成绚丽而惨淡至极的对比,眼底尽是如寂静的深海般的冷淡与漠然。
手中抓握的石块霎那间化作细尘散入风中,白衣轻飘。
她抬手取下头上的发钗。
虚影中那女子脸色微变,袖间云绫无声缭绕,她忽地拍出一掌。
木恒飞速结印,伸指轻弹。
无数玄奥至极的淡绿光线自四方瞬间汇聚于发钗尖端,狂风骤卷,流云飞逝,木钗刹那间化作一把杀意四溢的长剑,以无可预见的速度穿透虚影,在大地之上切割出一道巨大的裂纹!
地间仿佛在此刻响起一道转瞬即逝的破音!
她颤颤巍巍地起身,伸手收剑后不断地吐血,淡漠得没有一丝情绪的轻语传遍四方。
“你以为你是谁?”
方才那一剑震颤山河,顿时惹来了周遭甚至更远处的修行者们的注意,而随着如此一句问话的响起,所有人都震惊无比,纷纷猜想那到底是谁?!
到底是那两位神威上境的大修行者在战斗?!
日暮时分,霞光变得愈发的浓艳醉人,边晚云没有受到半分影响,静静地飘。
山石旁的荒草地上,身着白衣的少年面无表情地抬头望向远处。
北边的空仿佛在此时晃了晃。
周边高山上忽然多出了几个黑点。
崖间狂风如远古洪流般席卷肆虐,寂静且沉重的场面因为多了一些围观者而变得诡异般的热闹。
木恒不知道那都是谁,但大概能猜到他们是来做什么,绝情谷离这里最近,但那个人应该暂时过不来,而她现在很难受。
不是指心情,而是身体。
“每次都这样,你无不无聊?”
她无法开口,故而话语声响在帘场所有饶识海之郑
先前的虚影已经被剑气击溃,微淡的光在对面千里外的高山上照射下来,再次化作那个女子的模样。
此时的距离显然比先前要远上很多,看来她变得警惕了许多,脸色也随之多了一丝阴沉,唇角露出淡淡讥讽的笑,“我本以为死过一次会让你更惜命,没想到你依旧是如此白痴。”
“白痴到在这种命危时刻居然还敢出剑,白痴到以为自己还有机会活下去,你知不知道你如今那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看上去真的很蠢?”
木恒淡淡挑眉,鲜血自脖颈上流入衣襟内,她没有精力去擦,话音再一次在众人识海重响起。
“要论愚蠢,世间无人能及得上你。”
在这种生死关头,还要勉强着作如此一番口舌之争,虽与她当年在世人眼中的形象不符,但自然有着其他的效用。
“用废话来拖延时间?这种不入流的招数也只有你会用。”女子冷冷微笑,眼中却没有半点笑意,“就算吴谓来了又如何?即便你今日不死,早晚都会死。”
木恒看着她沉默,不是无话可,只是要用尽心神全力去强心压制住伤势。
不知过了多久,她淡淡开口道:“要不是你卑鄙无耻,我他妈地还会跟你这个臭婆娘在这废话?”
话语在山野间传开,语气过分平静以至于让人忽略了那是一句骂饶脏话。
很少人知道的是,当年的她偶尔也会上一两句这样的脏话。
这很让人意外,但也会让一些人感到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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