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玥见状也笑,“那是玄火厉害嘛。”解家这几个孩子是没见过玄火干架的架势,一般人对上他,那就只有挨揍的份了。
玄火却道:“温长言上个月刚受了内伤,应该无法运劲伤人才是。”
怀玥道:“上个月?被何人所伤?”
这回,玄火沉默了,答案却昭然若揭。
怀玥没再发问,只让单进将解家小辈赶出房外。她给谢屏南施针放血,后又下楼找客栈掌柜借了药酒来。
柴君岚在楼上梯口等着她,见她手里拿着的东西,蹙眉道:“他又不是孩子,至于这么娇贵?”
怀玥看着药酒,又看向他,“病人而已,我给青玄子施针也是这个道理。”
柴君岚从她手里迅速抢过药酒,道:“青玄子是老牛鼻子,谢屏南是吗?”
“你无端发什么火啊?屏南就是……”怀玥这才反应过来,说了半天,某魔君就是在吃醋,还吃得一本正经。难怪在潞水湾岸上见着谢屏南,就忽然毫无预兆地走了。难怪童孟说是陈年老醋!
柴君岚似乎不自知,还一本正经地给她讲理,“送你到百草谷是要保你平安,不是让你扒人衣服的。”
怀玥摸了一把光滑的下巴,“噢,不过大夫学医好像也不是为了扒人衣服啊。医者仁心嘛,再说了,病人的身子与我而言就跟尸体没什么两样。活人看病状,死人看尸斑,九爷见过我在海棠苑验尸的。”
柴君岚眉头皱得更深,欲言又止,可能考虑到自己说不赢,干脆把药酒一起拿走回房。
童孟在楼下梯口探头来看,见危机解除了才上楼来道:“我这儿还有一瓶,师妹要不要啊?”
怀玥回头见童孟一只手里拿着一瓶药酒,另一只手里拎着药包,还把自己打理得人模人样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江湖郎中。她愣怔的表情旋即转为喜色,“哎哟,这来得真是时候!”
童孟尾随她进了自己的客房,看着卧病在床的谢屏南,不禁叹道:“君岚其实也没说错,屏南毕竟是男人,过三年便要加冠,你理应避嫌才是。”
怀玥解了谢屏南的外衣,一边说道:“师哥迂腐。别说屏南十七,就算是五十七岁,他也只是个小师哥,是个病人。”
童孟道:“屏南的心意,师妹知道的吧?”
怀玥想到这点就觉得心烦,谢屏南心性单纯善良,但她觉得不管是原身还是自己,她们都从未给过这少年任何希望。她觉得自己没有做错,可脑中忽然闪过柴君岚欲言又止的模样,心里莫名不好受,起身将药酒塞进了童孟手里。“得了,那师哥给他上药吧,我煎药去。”
怀玥拿了一包药到楼下灶房外煎煮,顺道吹一吹冷风,让脑子清醒些。恰好,柴君岚的客房窗户在灶房对面楼上,站在窗格边就能看到客栈后院的景致。
柴君岚就在窗边的死角站着看了一会儿,才坐到榻上给自己倒了杯茶。“说吧,今日在寿域坊到底发生了什么?玄风能把一叶穿针顺利移到老巷口,你却浑然不知,竟还要玄水来给你指路。”他嗓音低沉地阐述着,听起来不像责备,却给人一种冷冽无情的感觉。
玄火恭恭敬敬地站在榻边道:“少主息怒,是属下提议兵分两路,在老巷口汇合,怎知路上却遇埋伏。”
若真是玄火提议的兵分两路,那才真的有鬼了。玄火跟当兵的一样,旗在哪儿,他就打到哪儿,从不反驳,也无异议。即便要他死,那也是义无反顾。柴君岚让他解释,其实也没指望套出什么话来。“你可知道,这个兵分两路险些就害了她的性命?”
玄火当即跪了下来,“属下愿领责罚。”
柴君岚不温不火地说道:“罚就不必了,我看你们最近都没把我这个少主当回事。明日一早,你就启程回轩辕,换玄土过来吧。”
玄火蓦然抬首,脸色不变,但眼中满是震惊。他沉默了一下,似乎接受了这个现实,当即拱手作揖道:“属下领命。”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