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浓的繁花和香味中,蔺桑的表情越来越模糊,他的身影也越来越高大。

眼前的景色越来越模糊,繁花不停地在眼前流转,她站在花丛中不知所措。

那些流转的花瓣慢慢聚集到头顶,再不停旋转,花如雨下,只消片刻功夫便将她掩埋。

“衣衣。”

“衣衣。”

“娘亲,醒醒。”

耳边,有声音传来。

那声音仿佛是从遥远的空间里传来的,穿透了这些花朵和雾气,声声入心。

声音由远及近。

最开始像是在很遥远的空间,慢慢,越来越大,像是响彻在耳边一般,很是急牵

身有些疼痛感,疼痛感将麻痹的身体唤醒后,她的身体像是失重一般,如从高空中坠落。

“啊。”强烈的坠落感袭来,她猛地坐起来。

坐起来的速度有些猛,撞到了前方的人。

“白,九思?”魏沾衣回过神来,定定地看着捂着鼻子的凤赤,还有在一旁担忧无比的九思。

“我……”她拍着头。

刚才发生了什么?

她好像记得,刚才好像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里有奇怪的香味,还有奇怪的流花彩雾。

她好像,还梦到了蔺桑?

梦境的内容是什么来着?

她想了好半晌,却发现,刚才的梦已经忘了绝大部分。

“白,抱歉。”魏沾衣有些愧疚地看着凤赤,“我刚才睡魔怔了,起身太猛,你没事吧?”

“没事。”凤赤仰了半头,将鼻血逼回去,又起身找了一些棉花堵住。

“你睡得也太沉了。”他微微蹙眉,“做噩梦了?”

魏沾衣点头,“我不记得了,刚才好像做了一个不得聊梦。”

她眨巴着眼睛,把梦见蔺桑这件事忽略过去。

凤赤这种醋坛子,若是知道她梦到了蔺桑,必定会大发雷霆吧。

凤赤瞧着她好像没什么大碍的样子,也没在意,走到门边将外套脱下来挂在墙。

魏沾衣睡做了个奇怪的梦之后,没有缓解疲惫,反而更加累。

她伸了伸懒腰,晃了晃肩膀,穿鞋子,随意披了件外套往外走。

“去哪里?”凤赤问。

“觉得有些闷。”魏沾衣拍了拍心口,“有些喘不过气来,我出去走走,透透气。”

凤赤脸色微变,“身体又在发热?”

“啥?”

“你可有觉得不舒服?”他的声音有些紧张。

“没有啊,你放心吧,我就是刚才睡得昏昏沉沉的,没醒过盹来,出去吹吹风,清醒一下。这屋子里也闷热得很,空气不流通,人待时间长了觉得难受也正常,你别太担心,我身体很好。”魏沾衣着,披着一件棉衣外套,走到院子里。

此时,已经是下午时分。

空依然昏暗,抬头看去,能看到太阳悬挂在西边,红彤彤的,就像一个圆盘,很不耀眼。

昏尘肆虐,阴云密布,让人感觉到极为不愉快。

“女人。”腓腓从屋顶跳下来,尾巴高高竖起,“你身,有股香味。”

“我生丽质。”魏沾衣转头看着腓腓,蹲下来,摸了摸它柔软的白毛。

“你生丽质个……”腓腓的脏话还没出口,便被她打了一拳。

“女人,你又打吾辈。”腓腓呲牙咧嘴,“吾辈可是神兽,你要放尊重点。”

“我其实做了个梦。”魏沾衣将它抱起来,“梦到了一些奇怪的画面,还有香味,好像还看到了奇怪的景色,但我不记得了。”

“梦?”腓腓眼珠转了转,用力凑在她身闻了闻,“不可能啊。”

“你要是做梦,吾辈肯定能闻出来的。如果是噩梦,吾辈更能闻出来……”腓腓着,突然停顿了一下,两爪子一拍,嘿嘿笑着。

“嘿,一个梦而已,不要当真。”它,“吾辈饿了,快去做饭吧。”

魏沾衣也觉得她太过神经质。

只是睡时做了一个奇怪的梦而已,没什么好在意的。

她吹了一阵冷风,头脑也清醒了许多,将手心放在百汇穴揉了揉,“想吃什么?”

“想吃文思豆腐。”腓腓眼睛转了两下。

“你怎么不?”魏沾衣轻笑着,“文思豆腐那种菜,是我这种菜鸟能做成功的?”

“你要把我的做菜水平定位成家常菜。”

“那,吾辈想吃鱼香肉丝,这个够家常了吧?”腓腓从她怀里跳出来,摇着尾巴进屋。

魏沾衣抄着手,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鱼香肉丝么?

这道材确够家常,各个餐馆中必备的菜品,做饭有很多种,从南到北,做法差异巨大。

“在想什么?”凤赤拿着一件厚衣裳走出来,替她披在肩,“都入神了。”

“腓腓要吃鱼香肉丝,我在努力思考鱼香肉丝的做法。”

“嗯?”

“我想了半,觉得那道菜还是有些麻烦的,我今想偷个懒。”魏沾衣将那件衣裳塞回凤赤手中,“今晚,我们吃白菜炖肉。”

“冷。”凤赤微微皱眉。

“还行,我里面穿了棉衣,外面套了棉衣,再套这个,都快变成了熊了。”魏沾衣,“厨房开了火就没那么冷了,不碍事的。”

她来到厨房里。

厨房里有很多食材,多半都是魏师爷,沈行舟还有周青给的。

各种各样的肉也有不少,放在外面,早已经冻结实了。

她拿了一块放在水中融化着,又拿了一棵白菜,将外面的白菜帮揭开扔到一旁,用稍微里面的白菜心。

将白菜一片片揭下来,清洗干净,又以滚刀的方式切好,再放入竹篮中清洗。

凤赤看着她将白菜清洗很多遍的模样,眉梢轻挑,嘴角浮起淡淡的笑意。

“笑什么?”魏沾衣用手指戳了戳冻成一团的肉,融化还需要一段时间。

“你洗这么多遍,是为了我么?”凤赤这句话的时候,眼睛瞥向别处,嗓子微微发紧。

魏沾衣愣了愣。

她这才发现,刚才的白菜,从开始到结束,清洗了四五遍。

“大概是跟你在一起时间长了,我也染了些怪癖。”她笑着,“觉得这样吃着才放心。”

“我可是知道很多人把外面的白菜帮揭下来之后洗都不洗直接下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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