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文远见到刘诺这般随性,也更放的开些。

“殿下那日让您的亲卫们为我们演示军姿、齐步、正步这些东西,当日我们都只是觉得这些只不过是空有其表的花招罢了,倒是也不过是为了应付殿下才训练。可没想到的是,这才区区几日,无论是我自己,还是将校营的其他人都已经有了面貌一新的转变。“

“也正是因为这诸多变化让我明白此法练兵可磨炼士兵意志,可使他们做到令行禁止。同时,这看似与杀敌本领毫无关系,但能够练出这份军容,其实无形之中已经将一支队伍的士气提升起来。士气凝结,这在战场之上起到的作用必然是决定性的。“

“殿下想必也能猜到属下过往之一二事,属下曾经戍卫边关参与过战争,那时候年龄小,什么也都不懂,只是看着同僚们一个个被杀,无人指挥、大家各自为战而无能为力!那时的我们也不是因为训练懈怠、兵刃不足,就是因为平素训练从未兼顾军容,这才导致失了将领,属下们便如若散沙、粘板鱼肉任人宰割的局面。“

刘诺安静的听着魏文远说着过往,这是第一次听到魏文远真正的向他刨露心迹。“说得对,以往练兵只教他们听从上峰命令,要求他们做到剑锋所指、所向披靡。然而这样的军队只能打顺风仗,只要稍遇挫折,将领先亡,便决然再无胜仗可能。我们要练出来的兵,必须是能够拼杀至最后一个人仍能毫无畏惧的军队!”

前世的刘诺曾经看过一个电视剧,一个骑兵连与小鬼子拼杀,哪怕只余下一个人的时候,仍然继续向敌冲锋!这是何等的视死忽如归,何等的豪迈雄壮!

所以刘诺自然也想要练出这样的兵,也只有这样的威武之师才能为国开疆拓地、庇佑国民不受外辱。能够指挥这样的军队,那是何其令人心生向往、豪情雄壮。

“殿下说的是,这样的军队,才是真正的军队!才能够担负起庇佑家国的重任!”

说了这些,刘诺又和魏文远聊了许多边疆之时,也聊西域草原局势,也聊赵朝周遭诸国强弱。两人真可谓是相见恨晚,刘诺也请教了很多这个时代的真正战争状态!这些都是后世所不能触及的,也是而今的书籍、边军奏折之上都不会体现出来的。可当了解了真正的面对面挥刀杀敌的状态,饶是刘诺自觉的自己见多识广,还是从魏文远口中所描述的血肉模糊、刀戈入肉的场景里感受到了意思悸动!

这些也更加让刘诺坚定练兵不可半点松懈的标准,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

“本王知道,将士们应该对于水师其实还是有些抵触,这一点我能理解。大家都以为水师出海即便能够顺利征伐那些岛屿小国,也不会攫取多大的功劳。只有实打实的为我朝开疆拓土,那才是能够封侯为将的功劳。“刘诺看着渐渐入了水面的夕阳,缓声说道。

“但是咱们的战场绝对不会仅仅是在海上,日后咱们必然有机会去往北境马踏草原、执弓西域。你是统帅,一定要和底下的将士们说清楚,争取最大程度调动起来他们的训练积极性。”

魏文远倒是没想到刘诺对于将士们的心思摸得那么清楚,其实连他也难免心生这样的情绪。统帅万军、马踏草原,这才是好男儿从军戍国的目的,为国朝开疆拓土,为自己争搏个公侯卿相。若是能够有幸达到封狼居胥、勒石燕然的那般成就,功比卫霍,自然青史留名,身后仍然享无上荣光。

不过因为刘诺礼贤下士,十分重视自己,所以魏文远才从不抱怨,反而努力训练,甚至时常研究海战。“文远明白,殿下放心。”

“嗯,那你便自去安排吧,我在这里休息休息。许久没有这般安静恬淡的享受这番夕阳晚景了。”刘诺又躺了下来,平淡说道。

魏文远也跟着笑了笑,“殿下这些日子为了皇家水师的事情一直在忙碌,却是十分辛苦了!属下便不打扰殿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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