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怀孕两个月了,虽然肚子还没有太大变化,但明显感觉小便次数在增加。
冯焱君早上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摸摸我的肚子,说看看他的宝宝长大了没有,是不是已经一巴掌大了,“快了快了,”我将他的手臂拉过自己的肩膀,轻轻地闭起了眼睛,人生路短多泥泞,别让前尘往事羁绊了幸福的脚步,因为脚踩棉花和脚踩覆盖棉花的地雷,第一感觉是一样一样的。
婆婆给我提供了最权威的孕妇护理法,她说除了食物变质,除了高浓度白酒外,想吃甚吃甚,想喝甚喝甚,要紧的是,一定要做到心平气静,心平气静。但婆婆还是利用自己有利的条件,帮我看了胎儿性别,婆婆说,是个男孩。我也在知道结果后,兴致勃勃跟父亲分享了喜讯,父亲当然为我高兴,他的思想很传统,孩子的事,有个男孩儿最要紧。
让父亲理所当然高兴的,还有他给母亲的一纸休书。
母亲在头快磕成了脑出血时,成功拿到了离婚证书。离婚那天,我打给父亲一个电话,我说,爸爸,我妈很爱你,我猜你已经一身鸡皮疙瘩,但这是事实。
二零一一年国庆节后第五天,母亲正式离了婚。萧萧落叶斩断成行泪,飒飒秋风卷起画罗裙,离婚时母亲拾掇得像是要结婚。我说别穿裙子了,她说妈妈一身赘肉,满腹牢骚,穿上裙子遮遮吧,我说口红太艳了,她说妈妈还得漂漂亮亮活下去,我无奈,我说陪她去,她说,妈妈已经够给你丢人了,假装不知道赶紧上班去。
我很难受,在父母的婚姻问题上,我本该是最有权利平衡的人,但我一向态度暧昧不清,从某种程度上讲,我纵容了父亲,但是,我能管他多久呢?而母亲呢?她为什么知情不报呢?为什么很早就知道父亲有了人,直到现在才说呢?
沛兄的孩子办满月酒,他先发个信息给阿斯汉,但很久都没收到他给他侄儿的祝福,他只好拨通了阿斯汉的号码,电话几次被挂断。
那天,阿斯汉送丽娅上班,他一路沉默到丽娅单位楼下,自从阿斯汉一人喝酒那天,丽娅凡事不敢过问。她刚要下车,阿斯汉说话了,他说,沛兄不够兄弟,那句话,像一坨热乎的鸟屎掉在了丽娅头上,她噤若寒蝉,艰难地下了车。
父母上午办完离婚手续,下午,我陪父亲回了一趟老家,父亲说想回老家看看,我以为他后悔了,想找找年轻时的母亲的影子,我心下安慰,所以没说。
上了车,cd里唱起了《香水有毒》,歌词很清楚,我的要求并不高,待我像从前一样好......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
是我鼻子犯的罪......
我试探父亲,“听了什么感想?”
父亲想都没想,脱口而出——最好车里多备一套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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