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云当然知道我要弄什么,想了一下说到“箭在弦上不能不发,这些东西其实不可怕,都是别人的东西。丁金没这个水平,那时候不都这样讲吗?对他造不成伤害。既然这样了,没有回头路了,弄就弄到底吧。”

我又从石云的话中得到了鼓励。那个时候,由于自己的心已经被一个人占据,真的没察觉石云的心意。但说良心话,我能肯定,能感觉到不论什么事,不论什么时候,石云都是真心的对自己好。也能感觉到在所有同学中,石云也最值得自己信任。

我的第一张大字报没有副标题,从第二张开始加了副标题“揭发丁金问题之几”的字样。没过几天就搞到之五了。

正如石云所说,后四张大自报没有第一张的效果,但比那些泛泛之辈还是好很多的。我的名气好像越来越大了。

别的校领导和老师也有大字报,比如高三一班那几个人还是抓着校支部书记和班主任不放,但大字报主要还是丁金的。

丁金在学校本来名声就不好,现在已经有很多民愤了。有人提出,像他这样的人,个人品质如此低劣,为什么还能在仕途如此的顺风顺水呢谁这样的不遗余力的提拔这样的人他的后台老板是谁,应该一挖到底。当然,大家都知道矛头所指,因为丁金的夫人是县里的一个大领导。

当晚,我和爸爸提及了此事,说出了自己的疑虑。没想到爸爸的反应非常强烈,他说,丁金的夫人,也就是那位县里的大领导,是个非常好的人,是自己的老领导,是他非常敬重的人。他说,可惜她找了个很不争气的丈夫,让我千万不要参予此事,千万不要做亲者痛的事情。

我很少见爸爸这样的激动过,我当然马上相信了自己爸爸的话。我也知道了,爸爸对丁金的印象也很不好,而且这好像不是他一个人的看法。

也有很多师生提出要当面批斗丁金,工作组很快批准了师生的要求。

但批斗大会的横幅,没有如许多人所愿,写上走资本主义道路当权派丁金批斗大会,只有四个字“揭批丁金”。

不能不说,工作组考虑问题,还是有一些政策观念。

揭批丁金的大会开得并不顺利。丁金的态度十分蛮横,十分嚣张。大家揭发的问题一律不认帐。特别是对揭发他问题的老师,简直太过份了。竟在揭批的现场,用那样恶毒的目光死死的瞪人,谁揭发和谁来。

他甚至在揭批他的大会上,发表起演说:说你们知道过去统治教育的是资产阶级反动路线呀你来当校长你执不执行这些路线。你现在看清楚了,我也看清楚了,那不是过去吗?为什么算历史旧账,这有意义吗?按照你们的逻辑只要当权派执行了过去的路线,就是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岂不是全国所有的校长都成了走资本主义道路当权派当校长有罪呀,这公平吗?以后谁还敢当校长。

看他神灵活现的样子,好像站在前面的不是揭批对像,好像他还是那个威风面的校长。他根本没把台下的师生放在眼睛里,而且那恶毒的眼神分明告诉大家,你们会为你们今天的行为付出代价的。

会场的气氛搞得很僵,有些人甚至被丁金吓住了。

而且你不能不说,他的话是有道理的,可以说是无法批驳的。

因为石云的那些话和爸爸的一席话,我已经不准备在会议上发言了。但他的这样的态度我突然被激怒了,我觉得必须把他的嚣张气焰打下去。

我不顾一切的站了起来,“看来那两袋土豆的问题你也不想承认了是不是当时现场不是我一个人,我们是不是需要当面对质还有我揭发你在给我们讲课的问题,没有教材是你自己搞得总是事实吧,你以为就这么多吗?不是的重型炮弹我还没发射,你会看到的。你今天太嚣张了,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丁金本来认为自己已经胜券在握,没想到半路杀出了我这个程咬金。他本来是想矢口否认的,但显然被我吓住了,他犹豫了一下,放弃了抵抗。

说了句学生揭发的问题都存在,都是事实,他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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