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迈仔细朝其望了望,却未发现它身上有何伤痕,只是原本应是强横饱满的兽身,此刻看去颇有些黯淡,甚至于清晰可见一道道皱痕。

“这是怎么回事?”苏迈暗自心疑,这阵势看上去,像是在折磨这异兽,但想了想,却又觉,不像这般简单。

这深牢之内,囚禁了如许多的猛兽,定有深意,而这高台之上的绿光,看起来更像是某种阴邪的妖术。

为证实自己的猜想,苏迈复又朝沿着那石壁,朝里侧的囚笼望去。

这些笼子均是深红之色,近百只或大或形态各异的猛兽,铁锁加身,深入骨肉,其上有红光闪烁,一眼看去,便非寻常之物。

而其中,亦有数间空房,锁链随意掉在地上,想来,只怕原本被囚之兽,早已身死骨消。

苏迈一扫而过,这其中,虽未见甚巨妖,但眼前所见,皆是强横一时的异兽,甚至还发现一只早已绝迹的分水兽,这东西世居江河之中,随水而流,可日行数千里,善御水,凶性大发时,可引滔天巨浪,因其隐于深水之中,很难寻找,故而世人并不多见,苏迈亦只是偶然听过。

却不知为何,在这天琅坊的深牢之内,会有此物。

这些被禁的异兽,看上去皆神情萎靡,还有许多苏迈过往闻所未闻之物,不过能和这分水兽关在一起的,想来亦非无名之辈。

望向这些过往横霸一方的凶兽,此刻却是奄奄一息的模样,苏迈不由得心生疑惑,天琅坊在神州界中以商闻名,并未入正邪之列,但过往门下之人,亦多以正义自居,掌尊商连山在乾元城中颇有盛名,其下门人客卿虽多,亦不乏道法高深的修士,但多少年来,亦从未听过,天琅坊中有出过凶邪之徒,做过为世人不齿之事。

而眼前所见,却大出他的意料,如此多的凶兽被囚于一处,显然并非甚好事,而且这些原

本实力强横,体型庞大之物,想要捕捉一只尚且不易,这百十只聚于一处,其背后花费更是不可算计。

这笼中之兽,不知被折磨多久,早已没了过往呼啸山林的威势,被这锁链困住,看上去,像是连叫唤都失去了力气。

它们身上那些锁链,更像是被祭练过的某种法器,正不断地将这些异兽的精血抽去,只是不知,天琅坊如此作为,背后是甚意图,但光凭这阴损之举,亦足矣令世人唾弃甚至于沦为正道公敌。

商连山甘冒天下之大不韪,所图自非寻常,这深牢之内,只怕亦有蹊跷。

想到此,苏迈一时竟忘了自身的处境,一心想去查探下,这天琅坊背后之意图。

不过,这深牢之中,幽暗阴冷,这些异兽虽非寻常之物,但毕竟非人类,不能人语,苏迈便是想要问明状况,亦苦无对象,而更奇怪的是,既然天琅坊背后有甚动作,那这地方,定然很是重要,为何连个守卫都没有,难道他们对这锁链,真就这么有信心?

顿了顿,苏迈随意飘入一间囚室,只见里面关着的是一只虎头狮身的怪物,全身毛发皱成一团,已然失去了过往的光泽,两条锁链穿过它的肩胛骨,其上红光闪动,看去像是有血流过一般。

苏迈此刻乃是魂身,飘然而入并无任何动静,那怪兽趴在地上,本来已是气息微弱,疲惫不堪,不过片刻之后,却突然睁开眼睛,盯着那道虚影,眼神中满是期盼。

苏迈对此,很是纳闷,不知这怪兽是怎么发现他的,不过看它那眼神,却又不期然生出几分恻隐之心,毕竟看这模样,只怕用不了多久,便会精血耗尽,到时候,等待它的便唯死一途。

飘然而过,苏迈仔细地望了望那锁链,这东西像是玄铁所制,看上去不过拳头粗细,以这些异兽之能,轻而易举便能扯断,不过以眼下情形看,只怕并没这般简单。

能将如此多的铁链炼成法器,绝非易事,不光耗费极大,而且很是麻烦,不可能捕捉到一只,便打造一副,除此之外,便只有一种可能。

苏迈复又转身望向那半空中被悬吊着的巨兽,顺着那锁链朝暗处望去,却见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不过无论如何,他隐隐感觉,这些锁链应有互有关连。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些锁链的尽头,应该连着一个大阵,以阵法驱动,才能保证锁链上的灵力不灭,并不断汲取异兽身上的精血。

只是,天琅坊弄这么大动作,究竟又有何目的呢?

苏迈暗自揣测半晌,一时间,却也理不出有甚头绪,他对法阵之事,所知甚少,别说现在只是猜想,只怕便是站在法阵之前,他也看不出名堂来。

复又转身朝那怪兽望了望,那巨眼之中满是恐惧甚至有些绝望,它虽是兽类,但能够被关在这,想来应已开了灵智,先前苏迈突然进来,它本以为来了救星,但此刻看他这模样,又不像是专程来救它,故而这片刻之间,忽喜忽悲,眼神看去,更显得落寞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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