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无垠的冰冻海面蓦然发生剧烈的震颤,随之而来一道道蜘蛛网般的裂缝沿着深邃的大裂缝向附近冰层蔓延裂开。
“快跑!”
惊慌伴随着密密麻麻地裂纹蔓延至脚下,人群中再也顾不上所谓的队形,纷纷没头朝着海边撒腿就跑,这个时候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湿滑的冰面上狂奔接二连三有人摔倒在地,即便摔的鼻青脸肿,甚至摔破了头皮摔出了血,谁也不敢有半分耽搁,根本无暇顾及伤在了哪里伤的重不重即便每个人的负重都不下五六公斤,众人一直跑一直跑,纵然气喘吁吁腿脚仿佛灌了铅一样,也不敢停下喘口气此时的众人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逃命。
从半空看去,冰面上密集的人群仿佛一群搬家的蚂蚁,一个个小黑点在冰面上四散狂奔,在他们身后冰面已经开始发生塌陷,冰层一旦开始有一角发生塌陷整个碎裂带的冰面就仿佛雪崩一般,崩塌接踵而来,几乎就在搜救组前脚刚刚跑过,下一秒裂纹与崩塌紧随而至。
这是一场与死神赛跑的极限挑战,腿脚稍微跑的慢半分,接着便是一脚踏空整个人与无数的碎冰一起坠落下方深渊之内,根本没办法实施救援。而这其中王大头便是第一个遭殃的,几乎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一脚踩空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远在岸边的我们这时候都看傻了眼,望着那在冰面上拼命奔跑的那些人不断地有人掉队消失不见,我只能在心里干着急。眼下我们什么也做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心里殷切地替他们祈祷,祈求漫天神佛保佑他们平安归来。
然而命运再一次降临,就当他们距离我们大约不到一千米刹那,我们甚至看到了他们脸上那胜利的喜悦,突然剩余的搜救小组成员整个脚下一空齐齐向下坠去,仿佛下饺子一般,他们脚下那块厚厚的冰层也蹦碎了。
他们愣着,随即手舞足蹈,想要抓住些什么,他们惊叫着,转眼间就那么从我们的眼前彻底消失不见。那一瞬间时间仿佛都凝固了,我就那么趴在沙袋上死命地朝前方伸着手,然而前方的冰面上空无一人,就那样我呆呆地伸直了手臂,好半天忘记了收回。
等我回归神,一方的警卫班长狠狠的埋着头捶打着沙袋,一拳接着一拳,他的眼眶都红了,不仅是他整个阵地上的人仿佛都被抽走了空气,死一样的静。
“老何”
“何队”
“王工”
下一刻整个人群炸开了锅,人们拼命地扯着嗓子朝前方喊着自己熟悉人的名字,喊声震天,然而终究无一人应答。冰面的崩塌陷落依然在继续着,源源不断的冰块分崩离析接着坠入深渊之内。
我的心揪心的难受,我双眼直勾勾地凝望着前方到最后都模糊了,王大头,这个与我待在一起不超过一周患过难的兄弟,就这么活生生在我眼前丢掉了性命,我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可是视线渐渐的彻底模糊不清了,耳边传来了许多低沉的哽咽与哭泣,我强忍着抹去了眼泪。
“都哭什么,大敌当前所有人回归自己的战斗岗位”我转过身大喊道。
“首长,何队他们,他们我的兄弟们,他们都死了”一个兵泪流满面地哽咽。
“哭什么,你以为死的就只有你们的兄弟吗?”我声嘶力竭地呵斥道:“他们为国家而死,死的伟大,生的光荣,祖国和人们会永远将他们记在心中,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化悲痛为力量,将一切来犯之敌,赶尽杀绝,这是他们未完成的使命,现在只能靠我们来替他们完成,都他娘的像个爷们,不许哭哭啼啼,给劳资把眼睛睁大放亮,谁要是赶在这个节骨眼上放走了一个敌人,劳资崩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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