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仑带着三千骑兵,度过鸭绿江之后,便长驱直入。像是饿极了的豺狼,四处搜寻倭寇的下落。
高要、薛进还有刘争三人,全都跟在张仑身边。他们这次是铁了心要再立下功劳,好回家跟刚进门的娘子吹嘘。
他们敢这样大胆,有一个很大的原因就是,锦衣卫早已经将整个半岛地区的情况搞清楚了。别看朝国公李怿把倭寇描述的很厉害,但现实的情况确是,倭寇顶多算是悍匪级别。跟他们这些正规军比起来,那完全是以卵击石。
朱厚照他们在张永的监视下,一路吃吃喝喝,碰到风景好点的地方就停下来游玩一番。如果不是那些军容整齐的京营士兵,还真的跟出来游山玩水一样。
张永爬上了马车,说道:“主子,前面就快到鸭绿江了。”
李牧一听这个名字,来了精神,“鸭绿江?那不马上进入到朝鲜地界了吗?”然后他将身边那柄死沉死沉的宝刀举起来,“我的大刀早已经饥渴难耐了!”
朱厚照笑着说:“你还是多吃点东西养身体吧。幸亏你现在就弟妹一个,否则迟早死在床上。”
李牧撅着嘴巴,然后无力的将宝刀放下,掏出一包牛肉干,就大口大口的嚼了起来。
一个时辰之后,这个队伍终于磨蹭到了鸭绿江边。
看着宽广的江面和早已等候在岸边的渡船,朱厚照按耐住心中的骚动,“张永,这辆马车运过去不成问题吧?”
张永做了难,“主子,不是奴婢不去做,而是想要完好无损的运过去太难了。这辆马车太金贵了,损毁一点都让人心疼。”
“行了,别牢骚了。那就把马车留在这里吧,等着回来再坐。走,渡江!”朱厚照心里想的,是过了江以后,怎样才能让张永这个累赘消停。不然张永随时都可以用太后的指令来节制他。
渡江的时候,朱厚照和李牧在一条船上。“小弟,你鬼主意多,想个办法让张永不碍事。”
“怎么出主意这事全找我啊?”
“怎滴,你还不乐意了?告诉你,这次你就是来给你大哥我当军师的,不找你出主意找谁?”
“好吧。看来得让张永吃点苦头了。”
正在另一艘船上的张永,站在船头,一阵冷风吹过,他连着打了几个喷嚏。
过了江以后,李牧把锦衣卫指挥使张明叫到身边。
“张指挥使,考验你的时候到了。”
“大学士有什么吩咐但说无妨,张某定当竭尽全力去办。”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让你弄一些泻药,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放到张永的饭菜当中,让他跟不上我们的队伍。能做到吗?”
“这样不太好吧,他毕竟是司礼监掌印太监,回头查出来是我干的,非得扒了我的皮。”
张明有这种担忧很是正常。别看锦衣卫贵为天子亲军,可是处处受到太监们的制衡。
朱厚照从旁边蹦了出来,拿着一根木棍敲了下张明的脑袋,“让你去办就去,怕个锤子!”
“臣这就去制作泻药,保管张永腹泻不停。”
过了江之后,朱厚照传令下去,为了养足精神备战倭寇,原地休整一天。
由于大部队都跑前面去了,所以后面这里的补给压力就小了很多。临时营地里面,一顿丰盛的晚餐开始了。
从附近买来的牛羊,还有从江里捕捞上来的鱼,都被做成了大餐,还加了很多价比黄金的辣椒面。张永跟着他们一起大快朵颐。
要说平时,张永是能尝出泻药来的。可是现在有那么多辣椒面遮着,他的舌头已经处于麻木状态。张永端起眼前的牛杂汤,心满意足的喝了起来。
半夜,张永的肚子就造反了,几乎一整晚都在出恭。
次日清晨,和煦的阳光落在营地里面。朱厚照集结队伍,唯独少了张永一人。
“你们可曾看到张永?”
锦衣卫指挥使张明凑过来说道:“皇上,他可能这会儿还在茅厕那里吧。”
“想不到张永这么经不起折腾,真是年纪大了。算了,留下五百人护卫他的安全,咱们立刻出发。”
跟在张永身边的一个小太监说道:“皇上,可是张公公说了,他是替太后来监督您的,这……”
“这什么这?”朱厚照瞪了他一眼,“我们是出来打仗的,岂能因为一人拉肚子就耽误行军!真要是误了大事,你们谁能担得起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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