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弟弟接受新式教育有了新思想,只是有点矫枉过正,甚至肆意曲解,对所谓传统陋习大加批驳,说来说去其实目的很简单,都是为了自己多分点财产。

他们在父亲死后胆敢如此如狼似虎肆无忌惮,只怪杨泽熙平日里过于沉默忠厚,没有好好收拾过他们,白当了这么多年哥哥。

宋潮并不愿意计较,他玩过许多网络游戏,放弃时里面都有许多辛辛苦苦赚来的钱和装备,结果最终都弃置不顾,他觉得这个世界也不例外。

即便吃些亏,得到的家财也足够他挥霍,何必太认真。

于是他主动放弃许多田地,得到更多现银、企业股份和其他容易变现的资产。

他学过历史知道,北洋十年也是民族资本大发展的十年,股份比土地赚钱快得多。

反而是舅舅一直想办法维护他的利益,不断斥责两个如狼似虎的弟弟。

“不要巧舌如簧,有点真正读书人的样子!”

家族资产庞大,一点点计算、分割,十天很快就过去了,居然还没分完。

财产什么的都可以不计较,耽误宋潮的时间实在是难以忍受。

住宅分配时尤其难以分割,大门只有一个,传统上分家分灶但是出入还是一个门,而两个弟弟不同意,一味想办法如何分成独立的三户。

最后宋潮不顾舅舅反对,用大量田产将所有老宅都顶了下来,两个弟弟同意尽快搬出去,要么另买宅子要么自建。

两个弟弟那么喜欢田地,就让他们都当大地主好了,如果这个世界足够真实,那么三十年后就知道地主是什么下场。

所有事情弄完已经是十五天后,老爷子的四七都烧完了,而与何锦心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一星期。

所有手续一办完,弟弟们高高兴兴准备搬家。

而宋潮不顾舅舅还在,当天下午就离开了家,纵马到何义庄时天已经黑了。

“杨大哥!”何锦心听到马蹄声,从房内奔出来时两眼放光,非常高兴。

半个月过去了,何锦心似乎清瘦了些,看山去楚楚动人。

照顾父亲和几个孤老的重担以及未来的压力,对她这样一个十七、八岁的人,显然过于沉重。

宋潮见到何锦心安好松了口气,拍了拍她胳膊:“瘦了。”

一瞬间何锦心眼中就充满了泪水,摇了摇头:“我很好,大家都很挂念您。”

两人一起把马拴在院子一侧,这时上次见过的那两个孤老从何大师的房间里走出来,应该是过来探望,看到宋潮不停打躬作揖,嘴里念念叨叨也不知在说什么。

他们身上都穿着宋潮上次买的衣服鞋袜,看上去体面了不少。

宋潮笑着回礼,然后进了何大师房间,而何锦心点了个灯笼将二老送回后院。

进门后宋潮不禁奇怪,这两个老人腿脚不利索,一整个白天不来探望,怎么偏偏黑灯瞎火摸过来。

何大师的情况好了许多,接下去只需要汤药治疗和静养。

他已经能坐起来,虽然仍口齿不清,比之前吐字清楚许多,见到宋潮很激动,一直努力想表达些什么,却反而说不出来。

宋潮握着他的手安慰道:“何叔,因为家里一些俗务耽搁了些日子,没能及时赶过来,您好好修养,不要激动。”

这些天他认真分析过,未来无非两条路可走。

一是像目前这样赵各种借口接近何家父女,时不时来住几天,可长期下去显然不是办法,万一何锦心突然嫁人了怎么办?

另一条路就是想办法让他们父女跟着去吴庙镇。

宋潮倒是不在意认个亲或者拜个师傅,到时候也算是名正言顺。

向何大师提亲是不可能的,宋漫过后知道他明知故犯,还不得扒一层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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