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冯静看着被收拾了一番气得眼珠子通红的冯擒虎,忍不住笑了:“你呀”

冯擒虎气得要命,但冯静是家主,他只能老老实实地挨训。

冯静也心疼他。

他也有不少儿子,都是谦谦君子,博学多才,他也爱重,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总让他心里不大带劲儿。

只有子辈中的冯擒虎是不一样的。

他看准了,这小子就是一匹从未被驯化的狼,傲、狂、野性十足,胆子奇大。

他心里没有天,没有帝王。这是他寄托冯家未来某个不可言说可能的对象。

“小子,你太心急啦。”他摸了摸冯擒虎的头,慢慢教他。

关芙这边,看裴缙君开始略显哀愁了。

她似乎明白,自己带来了麻烦。

关芙就抚摸她的头发:“你担心什么呢?有我,你不必担心这些。”

裴缙君笑了笑。

她怎么能信呢?邹泛是西河郡的土皇帝,死了。史益是庆国曾经的大司马,死了。

现在她的庇护者,不过是一个公主。

周围皇帝、冯擒虎、王祥虎视眈眈,若是有了意外,她都不知道会会落到谁的手里。

但关芙也看到,她用肉眼可见的的速度飞快把自己调试好了。

裴缙君管不了。她想强起来,可是怎么可能呢?

她没有权势,空有美貌,就是一块稀世美玉,谁见了都想要,别人见了也要抢。她长到这么大年纪,琴棋书画、诗词歌舞,各种杂学无一不通,可那些对她来说,都只是增加了她的身价。她仍然是个没有爪牙的玩物。

她这一辈子,都没有自己保护自己的可能。所以她为了不逼死自己,只能让自己看开。

这就是祸水的命运。

但在此之前,她对关芙郑重道:“公主若是有难处,尽管把我交出去便是。”

她不愿连累关芙。

关芙再次安慰道:“不必担心。”

小皇帝派出去的太监迟迟不归,一打听,让冯擒虎当街一劈两半了。

就算是只兔子也该气得咬人了,更何况是堂堂的皇帝!他忍不了!

小皇帝当朝大发雷霆,指着冯擒虎的鼻子:“你到底心里有没有我这个君主!我才是庆国的皇帝!”

冯擒虎刚被冯静教育过,于是压抑着自己的怒气,只是不说话,定定的看着皇帝。

皇帝一看,嘿,今天老实!有门!

气焰此消彼长,小皇帝一看冯擒虎老实了,自己抖起来了,继续咆哮:“你哪有一丁点忠君的样子!不过是冯氏家奴,竟如此张狂!你若识趣,赶紧认罪!朕还能饶你一命!”

冯静一直挂着的笑消失了。

冯擒虎是他看中的子侄。小皇帝竟想用家奴二字离间他们?他直起腰,眼睛望着小皇帝,缓声打断他:“陛下慎言。”

王祥就抖着胡子暗乐。他不是小皇帝那一边的,但是看冯静冯擒虎二人当堂被骂,也十分之爽。

小皇帝缩了缩脖子。

冯静积威已久,他还是害怕的。

他就收回了自己指指点点、令人恼怒的手指,回到了龙椅上。

过了一会儿,他冒出一句来:“裴夫人是我的,赶紧送到宫里,我要封她做淑妃。”

冯擒虎挺直了脊背,盯着小皇帝的目光中闪过漆黑的光。

当天下午,小皇帝骑马之时坠马驾崩。

接任的是小皇帝的弟弟,一个五岁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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