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在船舷之上,远眺着远处的波涛海浪,脸上沐浴着温暖的海风,白色的长发在风中乱舞,显得十分兴奋。时近傍晚,远处的天边云霞升腾,被夕阳染成了金色,金色的夕阳照射在波光粼粼的海面,又被浪花切碎成点点斑斓。

海天一色,天空平静好似一幅画卷,而海面变幻无常,又像是每个人难以揣度的内心。白舒走上前去,将晚风中的董色拥入怀中,用手摸了摸董色的脸颊。董色回眸对着白舒嫣然一笑,虽然她脸上肉销骨立,可此情此景之下,精气神极佳,依旧美丽大方。

白舒心中感慨,如果这一刻能被定格下来,百年之后拿出来欣赏回味,那该有多好。白舒望着茫茫东海,冷不丁地用手聚拢在嘴边,对着大海大声地呐喊,白舒的声音在空旷的海面之上飞扬,一直传出去很远很远。

董色笑着用手指戳了戳白舒的腹肋,也有模学样,对着大海大声呼喊,尽情宣泄自己的情绪。天空中飞鸟掠过金色的夕阳,像是听到董色的呼喊,在董色头顶盘旋徘徊。

孔飞舟等人就在后面看着白舒和董色,脸上都挂满了笑意,对此场景见怪不怪。等白舒和董色都玩儿够了,孔飞舟才招呼二人进入船舱。

一进船舱,众人就好像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舱内桌椅、宫灯、屏风和团扇一应俱全。脚下是古色花纹的地毯,踩上去身子发飘。头顶是飞仙顶绘,望过去如梦似幻。

孔飞舟招呼众人落座,自己则坐在主位之上,把自己左侧的位置留给了白舒和董色。按照规矩来说,这是最尊贵的客位。哪怕是这种小小的细节,孔飞舟都没有忽视。

众人落座,佣人们点起更多的宫灯,顿时船舱之内的幽暗沉顿之感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温暖舒适的感觉。不断有精美的饭菜被端上桌,浓香四溢,叫人食指大动,好不垂涎。

船舶行得极稳,白舒和董色坐在桌前,也只能隐约感觉到一些飘摇和起伏,却根本没有任何天旋地转之感。仿佛此刻众人不是漂泊在海上,而是在某个酒楼之中参加宴会。

孔飞舟举起酒杯,众人也跟着举杯。孔飞舟客气道:“这是咱们自己的船,需要在海上漂泊几日,大家不要客气,尽管享受佳肴和美酒,有什么需求随时告诉我。”

孔飞舟端着酒杯,突然又想起什么,补充说道:“稍后还有歌舞和琴乐,咱们先饮一杯,敬这无垠东海!”

孔飞舟说完一仰头,一杯酒水下肚,众人跟着干杯,船舱之中尽是推杯换盏的声音。第一杯酒过后,众人各自吃喝,不多时一群长衣舞女入场,轻歌曼舞,让整个船舱中的气氛变得轻松起来。

看到这些舞女,白舒又想起陆静修水榭中所养那些女子,也不知道陆静修此刻是不是也被轻歌曼舞所环绕,更不知道陆静修还有没有想起自己。

董色察觉到了白舒的心思,她抓住白舒的手,向白舒投去了一个询问的目光,白舒摇摇头没有解释什么,心中的思绪却久久不能平静。

宴席过半,舱中舞女逐渐退下,只剩几人留在舱内奏乐。孔飞舟主动开口和白舒搭话:“白舒,不知道这海上生活,是否合你们胃口?”

白舒看了董色一眼,董色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白舒也笑道:“正好董色一直想要出海游历,这也算是帮我们圆了一个夙愿。”

孔飞舟道:“如此甚好,等到了员峤仙山,我给你们安排最好的住处,好好赏玩几日。”

白舒见孔飞舟话题往去处引,心知现在是个开口询问的好时机,便好奇道:“孔公子,这个员峤仙山,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呢,是你的家乡吗?”

孔飞舟一幅讳莫如深的样子,开口说道:“没错,员峤正是孔某的故土,这地方世人了解不深,你没听说过也是正常,不过关于员峤仙山,太虚观中的藏书中是有记载的。”

白舒微微一愣,他自己都不知道太虚观典籍之中有关于员峤仙山的记载,可孔飞舟却一幅了如指掌的样子。

见白舒不解,孔飞舟跟着补充道:“太虚观中有四大幻术,其中的雁归秋水和雪后初晴,正是源自于员峤仙山。”

孔飞舟问道:“正所谓百川东入海,这世间江河岂止千顷万顷,纷纷汇入东海,却未见东海增添分毫,你可知这是为何?那些汇入大海的水流,最终又归于何处?”

白舒笑了,他自知江河湖海,水系自成一脉,从未增添分毫,也不会减少一处,但白舒却不能明说,只能装着糊涂道:“这些问题,我也答不上来。”

孔飞舟颇有些得意:“在大海东面一个非常遥远的地方,有一个深不可测的无底渊谷,叫做归墟。正是因为归墟的存在,才致使百川归海,大海却永远不会满溢。而员峤五座仙山,就坐落在归墟之上,这也正是我们此行将要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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