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承离开王府后,就与柴骏一起前往刑部调阅卷宗。
前几日,朱允承已经在刑部的库房里调阅了数卷尘封已久的卷宗。他并未在其中发现有何不妥的地方,原漕运总督之子参与的命案牵扯到了贿赂官员篡改供词等,这怎么看都是单一事件。
一些纨绔子弟为了摆脱官非,贿赂官员也不是首例,大皇兄从何看出与私贩官盐有关的。
朱允承百思不得其解,耐着性子又从头翻看了一遍卷宗,还是不得要领,查了查也没有断章缺纸的,应该是完整的卷宗。莫不是卷宗少了?
朱允承让柴骏唤来了刑部尚书顾晚卿。
将顾晚卿引入库房后,柴骏退了出去。
顾晚卿先躬身行了一礼,久久没见朱允承回应,也不敢起身,稍稍抬头,望了一眼。
只见朱允承随意的坐在库房的脚蹬上,周围堆了一堆案卷卷宗,正在聚精会神的翻阅着。
逐顾晚卿又一拱手,缓缓道,“微臣顾晚卿拜见四殿下,不知四殿下寻微臣所为何事?”
这么一说,才把沉浸在文字中的朱允承拉回了现实,“嗯……顾大人,请坐。”朱允承指了指身旁的那张太师椅。
这皇子都在地上脚蹬上坐着呢,顾晚卿哪敢独自坐太师椅上,于是便找了个靠近朱允承的台阶,用袖管扫了扫,便随意的坐下了。
朱允承将手中的卷宗放下,转而面对顾晚卿,“顾大人,这卷宗除了你府上丢失的那卷,还有别的卷宗有丢失过吗?”
顾晚卿没有马上回答,侧着脸思虑了一会,缓缓摇头,说道,“未曾,刑部守备森严,不曾丢失过卷宗。若非上回顾某有些身体不适,才将卷宗带回府中,否则也不会发生卷宗失窃的事件。真是微臣失责。”
“顾大人,那件事也罪不在你,府中守卫自然比不得此处,防君子可以,自然是防不得有心人的。”朱允承话中有话,自己也在仔细的观察顾晚卿的神情,以揣摩他的心意。
见顾晚卿脸上除了愧疚,并无其他感情,朱允承稍稍放心。
“殿下,您最近调阅的命案卷宗,可是大皇子早先操办的那起?”顾晚卿状做伸头瞅了一眼卷宗,问道。
“是的,近日,本王经常做同一个梦,有些在意,因此找父皇要了令牌,过来翻阅一下卷宗,以排解烦恼。”
朱允承既然没有意思点明,顾晚卿也不好多问,“那么殿下,关于这起案件,有微臣能帮的上忙的地方吗?”
“嗯……确实有一处本王不是很明白,还要请教顾大人。”
“殿下过谦了,微臣惶恐,有什么直接问便是。”顾晚卿微微起身行礼后,又坐了下来,“对于这起案件,虽然微臣并未直接参与,但由于关系到大皇子,后续微臣也有仔细参阅过。”
“顾大人,本王也就不拐弯抹角了,为何此中并未有详细记载查抄禹州知府所得的所有钱银和物品,并且也没有附上账本?”朱允承拿起一本卷宗递给顾晚卿。
顾晚卿狐疑的接过卷宗,细细地翻阅起来。翻了一半,便合上了卷宗,又起身将其他卷宗翻了翻,脸色略显尴尬起来,“殿下,微臣恐怕……当时文宗林文大人并未将卷宗一并封存在此。”
“你意思是文宗林手上可能会存有这些?”朱允承认为这是不可能的,文宗林在临死前都未曾提及这两样有另外存放,那必然是不在他那边。
“不,不,”顾晚卿急忙否认,“微臣的意思是,当时这起案子主要负责是大皇子以及文宗林,那么若有丢失的资料,那应该是与文宗林有关。”
“为何你不说与我大皇兄有关?”朱允承继续追问道。
顾晚卿慌忙的跪了下去,“殿下,就算借微臣一百个胆子也不敢随意置噱大皇子啊。”虽然朱允琮已然是一介庶人,但皇子终究是皇子,就算是成了庶人,也不是人人都可以踩一脚的。
“本王不是质问你,本王要求一个事实,解自己心结,但说无妨。”
顾晚卿跪在地上,左思右想,犹豫不决。
“顾大人,你先起来回话。”
“是,”顾晚卿应声爬了起来,又坐回了那个台阶处。
“顾大人,本王要拜托你一件事。”
顾晚卿拱手道,“殿下请讲。”
“替本王查一遍库房内所有卷宗,看一下是否有与此案有关的记录。”朱允承交代完后,便起身,动了动僵硬的身体,准备离开。
“微臣明白,请殿下放心,微臣定会尽快办妥此时。”随后顾晚卿俯身行礼,恭送着朱允承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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