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小时候记事起就被告诉我是被姓袁的一个环卫工人捡到,但我知道,他没那么简单,后来我喜欢称呼他为袁老爷爷,加上他也是极其不愿意我叫他爸爸,听说大概是因为他年轻的时候发生过一些事,而我从他给我讲的故事里则若有若无的推断出他应该是曾经有过一个儿子的,当然了,也不是因为这样我才不叫他爸爸,我也乐得在心里叫他一声父亲,因为经常的我半夜梦醒时分有时会看见他抚摸着我,夏天帮我轻轻的扇着扇子并且偷偷擦着自己眼泪的样子,我不知道他是因为什么落泪,这种奇怪的现象直到后来我才知道,这种十分感动的样子,是爱。
那大概是我4岁前最开心的时光啦,因为直到后来,他把我丢到河里,我才开始学会去知道,噩梦逐渐开始是种什么样的感觉,一开始他只是慢慢的教我扎马步,并且做一些简单的现代的塑身动作,锤炼捶打我的肌肉筋肉,慢慢的,他让我开始学习他的步伐,教我呼吸的方法,教我跑步。
他让我学着他的动作,并且一定会跟我讲解,那时候一些我还不懂得道理,但是他挺有耐心的,他跟我说让我学不会先记住,记住了之后每天一定要温故,念念不忘,必有回响,有什么记漏了的地方再跟他说,他会耐心的教授我,我那会哭我也会闹,而他有时候打我,有时候甚至把我吊起来那么过分,有时候看着我遍体鳞伤也会抱着我掩面而泣。
在我的印象中他没跟我买过什么新的衣服,当然了他自己也是,他永远的穿着那件清洁服,他说这个皮比他小时候穿的衣服好多了。
到我12岁那年,他突然有几天没有去工作,而是反复的把这些年来,教我的武术脉络,诸如北方五拳,南方八家的路数,点评讲解,把过往教我的,每一招每一式,考究着我,像一个老师一样抽查着学生的课文一样拷问着我,严厉而深邃。
在那之后不久,我才发现,向来抠搜的他居然罕见的给自己买了件新衣服,并且之后他总是安详的躺在那里,脸上慈祥的笑着,直到有一天他再也没起来,我才知道,老东西啊,你走了,我该怎么办啊。
他其实挺有钱的,也够着我一直读完高中,我估摸算了下还剩下大概6万多块,还有他托同事李哥帮我问询的大学,我才明白了这么多年老人家每一分每一厘,掐着算着度日的原因,我明白了他的苦心,但是大学我应该是不会坚持读了。
每天我都会在租住的房子里打一遍他教我的所有招式路数,在没有人监督的情况下,我自然也会默默偷懒,每每一到这里我又想起爷爷对我的好,我挽起袖子,打出这一拳一掌,才发现,爷爷从来都没有离开我,原来这一招一式里爷爷是跟我在一起的。
直到几年后的时间里,我每天练拳打工,每天捶打招式,每天的,从这家的房顶跳到那家的房顶练习着八星步。
这个时候发呆的我,有必要告诉你们,爷爷是对我留过话的,他说他要我每天开开心心的活着,并且,他告诉我,武功,是杀人技,是保护自己不收伤害,也是保护自己所爱的不收伤害。他该打的仗,该杀的人他都打过和杀过了,他不希望我追究过往,说到这里的时候,他严厉的拍了拍我的手,嘱咐我有那三招一定不能用,与人喂招也不能,那是本门绝招,他还严肃的跟我说:“我知道你喜欢出头,也知道你喜欢打架,你小时候,练武出了叉子,也就是俗称的走火入魔时候,戾气缠身,每每这时候我就吊你一次,打一遍挽花太极,叫你使用呼吸法平复心情,练功与生活的道理是一样的,动手的话是会被打回来的,还有,你为人心高气傲,如果你想开山立牌,开宗立派,也一定会碰到我以前的仇家,冤冤相报何时了,遇到了别下死手就行。”
十多年过去了,我一直暗恋的那个花店姑娘被人调戏我才忍不住出了手,加之前几天福建一战,那一招的威力,也好像在江湖上反响挺大,当然了我也成了泉台市的英雄,并且在回到江西之后,我成了一位光荣的公安部麾下直属,江西赣北特殊警察分部民武部的一员,接下来的表彰和巡回演讲,让我尝到了当英雄的滋味,而后,我被告知我的奖金将会分两批次发放,虽然有点不开心,李飞为了兑现诺言请我吃了顿江大的麻辣烫,虽然有点赖皮,但是我爱麻辣烫。
然后又是平静的几天,花店姑娘红着脸向我走来,手上还提着一杯给我的奶茶,她羞着脸走了,而后那个被我打过的富二代却腆着脸上门了。
“袁先生,前段时间,我犯了些错,也多亏得您教育,家父和师兄,让我上门来给您道歉。”说着弯腰鞠了个躬。
“别别,哥,你看着岁数比我都大。”虽然我有点不好意思,但我还是假意回了他。并一脸你应该不是只来道歉这么简单
“当然了,小弟上门,是有事相求,这么点薄礼不成敬意。”而后他身后的人送上了一张支票,卧槽,是钱,好亮,卧槽,啧,是支票,辛亏我知道怎么用么。
“喔,您是我大哥,前段时间我也有错,怎么的你说,我不还给你的车盖了钢印么”我默默的瞥了一眼,并且收下支票,谄媚的笑道。
“前段时间是我错了,我这次来,有个不情之请。”
“嘛事您先说,我能帮就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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