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明日去渤海郡吧,那里鱼龙混杂,也许能打听到你朋友们的行踪。”
“嗯...”
破庙并无人造访,只有呼啸的北风追赶着漫天飞雪。
“魏大哥,这天大地大的,刘从他究竟去哪了?”柏溪樾问道。
“凡事都需要迈出那一步,才会有找到方向,当你想到什么的时候不应该只是想想而已,而是去做。”魏叔进一面说着,一面往人群中挤着。
这城里的告示板上不知道贴着什么新奇的玩意,是江洋大盗又掀起惊天盗案,还是哪位采花贼采了大户人家的花,总之告示板被人群围得水泄不通。
魏叔进花了好大功夫才挤进去,挤得同时还不忘说着:“借过啊、谢谢啊、得罪了啊...”走近告示前,“柏弟啊,果然有收获啊。”
“啥呀,刘从是当了采花贼还是成了江洋大盗啊?”
“都不是。”
“那是什么?”
“齐天大圣!”
围观的人群,听见这两人对话纷纷让开道来,众人看了看告示又看了看两人,开始嘀嘀咕咕、窃窃私语起来,说的无非是,要不要告官府,以及这两人跟通缉犯是什么关系,但人群里终究是没有猛士敢站出来。这北海的守将杨像那是出了名的强将,性格跟厕所石头一样,又臭又硬,能打败这种人,再全身而退,那得是什么人,最终围观的人选择了旁观。
告示上挂着两人,一人是刘从,另一人是汤义,罪名是谋杀北海城守将未遂。
见围观人群看着自己,柏溪樾拽了拽魏叔进的衣角,随后再其耳边低语道:“不如我俩把告示揭了,以免围观的人以为我俩是同伙,跑去告官可就麻烦了。”
魏叔进连连点头,顺手就把这通缉单撕了。
围观人群中冒出,勇士啊,侠客,义士之类的话语来,两人才得以脱身,在城中找了出乘坐马车的地儿,随后便朝北海的地界出发了。
迎着车窗凌冽的寒风,柏溪樾没有将头缩回车里的意思,寒风刺骨,倒也让人清醒。
“不过,魏大哥是如何得知刘从在这个方向。”
“不瞒柏弟,在从弟消失那几日,我便飞鸽传输给家父,看能不买卜上一卦。”
据魏叔进的父亲魏玄成的卦象上来看,刘从应该是在琅琊国,至于具体的方位是算不出来。
“那可真是神奇。”柏溪樾将头缩了回来。
“人如野兽,天生便带着各色的气息,自然而然会根据习性或喜好定居,算命也好,卜卦也罢,都是推算出这个人大概的几个方向,你好比一个性情刚烈之人,他不会突然决定放下一切前往深山,同样一位深居简出的人,便不喜与他人为伍,而星盘卦象之类的皆是推算的法门,推演出大概的方位,不会具体到哪城哪户。”
其实魏叔进也整不明白,刘从是突然消失的,而并非自己出走,这一点他也十分详细提到了。
其父魏玄成并未透露了如何占卜,只是告诉他一段卜卦文:沿海寻江,不在北,不在西。
这简短的卦文很明确了,既不往北边走也不往西边走,显然应是在东边,东边有渤海,沿着渤海便是北海郡附近了。只是有一点让魏叔进不解,“沿海寻江”以及“不在北”,提到了不在北,那便说明不在北海城,这点是验证了,如此这般大闹完北海城,自然也不在北海城,但这‘江’又要去何处寻呢?
魏叔进陷入了沉思。
“车夫大哥,这附近哪里有什么大江大河吗?”柏溪樾听闻卦象后询问车夫。
车夫若有所思讲道:“这附近大江大河多着呢...”
“这下可真的是江入海,海底捞针了。”柏溪樾无奈道。
“什么!?你刚刚说什么?柏弟!”魏叔进站起身,认真的看着柏溪樾。
一时间柏溪樾手足无措,以为做错了什么,连忙道:“海底捞针?”
“不是这句,前一句。”
“江入海?”
“对!我怎么没想到。”
“想到什么了?魏大哥。”
“江河入海口在渤海郡!”魏叔进拉开布帘问道:“此处离渤海郡还有多远?”
“啊?您不去北海郡,改道渤海郡啦?”
“车费照算,到渤海郡。”
“得嘞您,坐稳了。”车夫扬鞭便朝渤海郡方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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