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虽然还是让老人知道了,但也算是迈出去这步了,早晚的事,就是时机有点头痛
哪天有空出来聚聚
你看看群里吧学神,陈芒他们喊了一天了
林无隅切到群聊,一点进去就看到陈芒他们几个刷了一排。
寻找失联学神,提供信息者奖金1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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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无隅笑着发了一条消息到群里。
先给钱
陈芒下一秒就发了一个红包。
没等林无隅点上去,红包已经被抢光。
陈芒发了个捂脸的表情。
你们定了时间告诉我就行
大家的计划是先去看老林,然后出去吃饭狂欢。
林无隅以前对集体活动不是特别有兴趣,但现在却觉得有些期待。
有家和没有家,他一直觉得差不多,没有什么区别。
但其实还是有区别的。
微妙的可能仅仅是心理上的一些感受。
多少还是会有些失落。
他不知道林湛离开家的时候有没有过一点点相似的感觉也许没有吧,毕竟林湛的恐惧到现在都没有消散。
林无隅枕着胳膊,看着天花板。
他的父母这二十多年,过得拼尽全力,拼尽全力爱,拼尽全力恨,连无视都能做到拼尽全力,也算是一种极致。
他拿起手机,看着电话本里林湛的号码,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没有打过去,只是发了条消息。
我明天去丁霁奶奶家过三十儿
林湛的消息过了几分钟回了过来。
一切顺利吗
挺顺利的,你过年怎么过?
跟狗过
林无隅顿时感觉自己这话问得有点蠢,林湛那个性格,估计任何节日都不会跟别人过。
没等他回话,林湛又发了一张怎么办的照片。
怎么办穿上了一件红底儿嵌金线还带毛领的小衣服,脚上还穿着小红靴子。
真可爱啊
量体订做的
是不是有点太破费了
不破费,不给衣服出去拉屎都冻得打摆子,我还得抱着出去,太麻烦了
“这狗还能订做衣服啊?”奶奶凑到丁霁的手机屏幕前看着,“还挺精致的,料子不错呢。”
“我小时候是不是也有这么一件,差不多的?”丁霁问。
“有两件呢,一件棉袄,一件背心,”奶奶说,“穿上跟个地主崽儿似的,土得没眼看。”
丁霁靠到奶奶身上,嘿嘿乐着,想想又挺感慨:“现在你也做不动衣服了。”
“简单的还可以,”奶奶说,“上月我还给你爷爷缝了个裤衩。”
“红的,”爷爷说,“比超市买的穿着舒服。”
“我也要。”丁霁说。
“大裤衩子,你也要个屁啊,”奶奶说,“老头儿才穿那玩意儿呢,你穿上那个,外裤都套不上去了。”
“那我要别的。”丁霁说。
“要吧,想要星星月亮也就是给你端盆水的事儿,”奶奶说,“想要什么都行,又不是想干什么坏事,人活着就图个开心舒坦。”
丁霁嘎嘎一通乐。
小时候他会跟奶奶耍赖,要这个要那个,奶奶就经常说这句话,想要星星月亮也就是给你端盆水的事儿。
现在再听着这句话,除去涌上心头的关于童年的那些回忆之外,又多了一层说不上来的酸。
他捏了捏自己的鼻尖。
奶奶真的说到做到了。
想要什么都行。
想要怎么样都可以。
只要你开心。
他偏过头,把眼睛压在了奶奶肩膀上。
“又哭鼻子喽。”奶奶说。
“你就专挑着他酸穴点。”爷爷一边喝茶一边说。
“那也没办法啊,”奶奶笑着说,“我大孙子全身都是酸穴,随便一戳就哭。”
“对不起,”丁霁轻声说,“对不起。”
“别瞎说对不起,”奶奶拍了拍他的手,“这世界上哪儿来那么多对不起,这也对不起,那也对不起,不就想活个自己么,有什么对不起的,谁也没权利收你这句对不起。”
“是这个理儿。”爷爷继续喝茶。
“爷爷奶奶怎么都行,”奶奶说,“养你这么大,就没想过你该是个什么样的人,反正你是什么样的人都是我大孙子,我也一把年纪了,没什么看不透的。”
“快成仙儿了,”爷爷说,“小霁你看”
“嗯?”丁霁转过头看着他。
爷爷拿着刚烧热的水,一边往壶上倒,一边把冒起来的热气儿吹出去:“看到没?”
“看到什么?”丁霁抹了抹眼睛。
“仙气儿,”爷爷说,“你奶奶的仙气儿。”
“怎么听着跟骂人一样啊!”奶奶说。
丁霁呛了一下,笑得倒在了沙发上:“我都多大的人了!能不能用点儿成年人的方式逗我啊,你这让小绿豆看了都得叹气。”
“你能有多大,”爷爷说,“小我几十岁,这辈子你也追不上。”
丁霁跟爷爷奶奶聊到十一点多,被奶奶赶去睡觉了。
洗完澡出来的时候,爷爷奶奶已经回屋了,他在客厅里转了两圈,回了自己房间。
屋里奶奶收拾过,擦得干干净净,之前睡过的床单被罩都换了新的,还有一盏新的阅读灯放在桌头。
丁霁在床边坐了一会儿,去了阳台。
发现外面下雪了。
他拿出手机,给林无隅发了一条消息。
下雪了
在这条消息发出去的同时,林无隅的消息也发了过来。
小鸡小鸡快看,下雪了
丁霁盯着这两行字,感觉这么一对比,自己仿佛一个冷酷无情的渣渣。
于是又把之前的那条撤回了,重新发了一次。
无隅哥哥快看,下雪了
林无隅的电话很快打了过来,丁霁一接起来就听到他在那头乐着。
“笑屁啊,”丁霁说,“你先肉麻的。”
“那你还这么配合,”林无隅笑着说,“我还不能喜上眉梢一会儿么。”
“还没睡吗?”丁霁问。
“准备睡了,就是一拉窗帘看到下雪了,”林无隅说,“就赶紧让你看一看。”
“年年都下雪,”丁霁说,“你是以前冬天没出过门儿吗?”
林无隅笑了一会儿,声音放轻了:“这是个记忆节点。”
“怎么?”丁霁问。
“背书的时候,我就会找这样的点,”林无隅说,“开集的逆象是开集”
“什么?”丁霁愣了愣。
“前桌的衣服是绿色的。”林无隅说。
“啊?”丁霁这会儿才反应过来,“哦。”
“那年的大年二十九下雪,”林无隅说,“我在电话里告诉你。”
“嗯?”丁霁又有点儿迷糊了。
“我爱你。”林无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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